“太傅,学生没有记住知识,是不是昨天上课内容有问题?我们需不需要复盘推敲呢?”
淳妃站出来维护贺禹碹,见贺禹碹回头看她,腰板挺直,嗓音也越来越大。
“太傅,传授知识是老师的责任,本宫认为学生没听懂不该因此被罚,再者……”
淳妃顿了顿,声音跟着沉下来,“皇子乃皇家颜面,晟国未来,岂容你如此呼来喝去!”
张太傅看淳妃早不顺眼,他还没说话,她先怪起自己。
“淳妃娘娘的意思是,下官不会教书?”
淳妃想在贺禹碹面前立住好母亲的人设,让他知道自己才是维护他的人,但也不会傻的当众说太傅不行。
“不是,本宫的意思是,我们先回忆昨天上课的内容,看看哪个步骤没有完善。”
这一刻和张太傅叫板的淳妃,在十名伴读眼中发着光。
他们崇拜的端详淳妃,心里为她摇旗呐喊。
说得没错,凭什么没学好是他们的问题,明明就是张太傅太古板,教的不好,不像茅太傅,他每天跟他们笑嘻嘻,不会罚他们,顶多说一句“下次注意”。
淳妃娘娘你快把他赶出去,赶出翰学堂,我们不要他教!
张太傅不答反问,“淳妃娘娘,下官是皇上御笔钦点给皇子教学的太傅,自认对得起皇恩浩荡,你对下官的教学有异议,大可以去皇上面前罢免下官的官职!”
厉声朗道,“现在是下官上课时间,学堂的位置下官尚能做主,下官请淳妃娘娘离开下官的课堂,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淳妃黑了脸,“你赶本宫走?”
她自认给足了张太傅脸面,他居然给脸不要脸!
“是!”张太傅不卑不亢,“请淳妃娘娘立刻离开!”
淳妃深吸一口气,她本来就不想听劳什子的课,要不是为了在顾诺面前不落下风,她才懒得在翰学堂坐一天呢!
对,顾诺。
淳妃指着旁边坐的顾诺,“张太傅的课上容不得旁听,本宫要走可以,其他人是不是得一视同仁?”
所有的目光汇聚在顾诺身上。
伴读们希望顾诺以后再也不来,她一天天坐在这,他们都不好开小差,每日按时交作业留下好印象。
张太傅摸了摸下颚上的胡子,说了句让人意外的话,“淳妃娘娘,本官不是迂腐之人,谁来旁听都可以,仅仅是不欢迎特定之人。”
也就是说除了淳妃,谁都可以。
张太傅年近六十,是德高望重的大儒,才学是他的底气,就算面对妃嫔也绝不失了该有的傲气。
“你……”
张太傅拱手,“娘娘,请!”
淳妃想树立好形象不成,反被赶出翰学堂,脸色臭如锅底。
在淳妃一只脚即将踏出门时,她听见身后张太傅说,“下官欢迎皇后娘娘随时旁听,您之前私下交给下官的教学提纲,下官受益匪浅。”
张太傅教的是论语诗篇,顾诺用现代人翻译古诗文的方式,写了篇教学提纲交给张太傅,浅显易懂,小崽子稍微用功就能学会,结果他放学跑去玩,又忘了。
忘了没关系,顾诺计划成功施行第一步,她在翰学堂站稳脚跟,托淳妃的福刷足存在感。
因为这份存在感,以及张太傅对她的礼遇,没多久小崽子忍不住,主动去找坐在最后一排的顾诺。
“你来翰学堂,是来陪我的吗?”
贺禹碹回忆淳妃如临大敌的模样,和伴读们跟自己说的话,“他们说你要抢……呃,接我回梧桐宫住。”
顾诺没立刻回他的问题,拿出了个小陶罐,“你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