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禹碹不想回答任何问题,他甚至不想听见任何和“考”有关的字词。
“我不听,我不听!”贺禹碹捂住耳朵。
他不想听贺昕霖也要说,“我们这是另一种比赛!”
“你看你也想吃第一条烤鱼,我也想吃,可到底该怎么分,给谁吃呢?”
贺禹碹逐渐放下捂住耳朵的手,赞同他说的话,“唔~也对……你说得没错。”
贺昕霖勾唇浅笑,“我们现在开始考题。”
贺禹碹彻底把手放下,“好吧,你想考什么?”
他补充说,“你不能问我还没有学过的,我只在翰学堂念了一年书!”
贺禹碹说完这句话,在心里夸自己聪明,认为自己先一步堵住贺昕霖故意出难题的路。
贺昕霖本来就没打算问他没学过的东西,听他自己先提出来,先鄙视,“四岁启蒙,你现在五岁,好意思说?原因是怪谁?”
贺禹碹:“……”
早知道我就不说话了。
“第一题,你识字书一共有几页?除了基础的笔划外,学习的第一个字是什么?”
贺禹碹眨眨眼,两眼迷茫,“啊??”
还有这样考题提问的吗?
贺禹碹认为自己最近已经在好好听学,依旧被问的一脸懵。
“第二题,子贡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出现在第几页?”
“第三个问题,子贡是谁?”
贺禹碹脑袋晕乎乎,明明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钻进脑袋里只能抓瞎。
“皇兄,有你这么问的吗?太傅从来没考过我第几页之类的问题。”贺禹碹有点委屈,他想象中的提问不是这样的。
“太傅的确不会这么问,可不是你应该学的吗?”
贺昕霖双手背在身后,他年少老成肩负太子之位,对待学习的态度与贺禹碹不同,凡到他手里的书必须倒背如流。
“你拿到手的第一本识字书共有三百三十页,其中第一个学习的字是‘晟’,晟国的晟,第二个是‘贺’,凡皇子第一必须认识自己的家国,再懂自己的姓氏,明白他们的责任!”
“第二题出现在诗句篇目书中第一百一十三页,子贡是圣贤孔子的学生,全名端木赐,字子贡。”
这些知识贺昕霖好多年没看,可他依旧记得,并且能准确说出第几页,“你若不信,觉得我骗你,大可以回宫之后自己翻课本。”
“不用了,我相信皇兄。”贺禹碹被打击了,皇兄的脑子是脑子吗?为什么和普通人长得不一样?
太子读书都像他这么强?
贺昕霖的问题确实有故意刁难,但也有意想通过它们告诉贺禹碹一些事,“温良恭俭让是君子之风,你学会了她会更加喜欢你。”
贺昕霖突然蹦出这句话,贺禹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到了正在忙碌烤鱼的顾诺。
君子?
“母后的确喜欢君子。”贺禹碹还记得,她在皇兄还未回朝时就提起过,“儒雅翩翩有礼的君子。”
“所以你好好学。”贺昕霖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手,他的手没有贺禹碹的娇嫩,骑马练剑,指腹有厚厚的茧子,就像他整个人一样,
“毕竟我已经做不到了……”
贺昕霖聪明,他看得出来顾诺想要个怎样的儿子,同样是这份聪慧让他过早懂的某些东西,像乌云一样笼罩他。
对上贺禹碹天真的眼神,贺昕霖突然失去抢第一份烤鱼的心思,“罢了,让给你吧!”
贺昕霖离开,将顾诺身边的空间全留给贺禹碹。
顾诺忙活半天,终于烤出第一份烤鱼,转头围在自己旁边的只剩下贺禹碹,“你皇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