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一想,谷雨便试探着朝屋檐下方伸出了手,想着接几滴雨水简单清洁下。
许是她所在的位置不好,站了好一会儿,也就两三滴雨水,反而将一手的土灰化作了泥水,愈加脏了。
谷雨于是朝边上走了段距离,又伸手去试着接了,这般反反复复的调整了十多次位置,总算找着一处滴落的雨水还算较多的地方,站在那里把手洗了干净,又用帕子拭了,便想要回去了。
回身推门进了屋子,谷雨摸向了床榻,伸手揭了床帐,本想躺进去睡一会儿,却是忽的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顿住了。
她记得,出门前她是把床帐收了好的,怎么如今竟是散开来的呢?
这般想着,谷雨才忽的忆起,司晴似乎和她说过,这农户的房子分为了几排,每排的几间屋子是连在一起的,那么理论上来说屋檐应也是连在一起的。
想到刚才她在屋檐下接雨水时来来回回移动了数次,大抵早就偏离了原来的位置,这会儿进来的只怕根本不是她的房间。
小公爷是住在她的隔壁的,这屋子要么是他居住的那一间,要么就是空着的。
若是空着的,床帐也应一早理好了才是,而小公爷一清早便匆忙出去了,倒是有几分可能没来的及收床帐。
这里应就是他的房间。
想到这,谷雨当即半点睡意也没了,容信统领着皇家禁军,又深受皇帝重视,手上的军情机密必定不少,就是出行在外,也时时要收些书信,若是让他瞧见她在这鬼鬼祟祟的,误会了她别有用心,怕就解释不清了。
这般想着,谷雨便有些心急的想往门边摸去,却是听闻外间一阵马蹄踏在地上水花飞溅的声音,随后便是几人从马上落地的声音。
要是现下出去,岂不是让人抓个正着。
谷雨心下乱作一团,想着怎么解释这件事,实话实说,我出来坐了一会儿,嗯,回去走错房间了,哦,为什么在自己门口坐着也会回错房间,因为她在门口瞎晃悠来着,晃的自己也分不清了。
感觉听着就像借口。
那……要不说是因为东西掉了,在外面找来着,找了几圈就懵了不知道哪个是她的房间了。那要说是什么东西好呢?
谷雨这边胡乱编着理由,就听院中带着水声的脚步,竟是朝着自己所在的房间过来了。
这一瞬,她惊慌之下来不及多想,干脆一个闪身便躲进了那床帐之中。
不管了,先混过这一关,一会儿人出去了她再想办法回去。
谷雨这边在床上缩了好,那边门外之人的脚步声已然来到了门口,几下解了蓑衣斗笠扔在了门边,&ldo;吱呀&rdo;一声随着门的开合之声,容信身上带着风雨的气息,长腿迈入了屋内。
几人策马行出了颇远,一路问询了后面的路线,又采购了些物品补给。
在雨中奔驰了太久,虽是穿着蓑衣斗笠,衣衫依旧湿了大半,因着门外有护卫守着,容信进了屋子也未多想,几下便将身上湿了的衣衫脱了下来,正要寻新的衣裳换上,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谷雨缩在床榻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就在这时,外间忽的没了声响。
谷雨还没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忽的床帐被人用力的掀了开来,带起的劲风拂在她的面上,她额边的碎发随之垂落,散在了她的面颊上。
谷雨吓了一跳,微愣着怔在了那里。
同样惊诧的还有立在床边的容信。
近来他一直与京中有信笺来往,起初发觉屋内异样,还以为是队伍中被安插了细作,趁着他出行之际意欲偷取密函,却未料帐帘掀开,见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副光景。
小瞎子一张小脸白着,侧卧在他的床榻之间,一手支在身后,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捏紧在胸前,一身淡紫色的纱裙铺满了他的床榻。
额边垂下一缕乌发,轻轻荡在她红润的唇瓣间,显出几许不可言说的魅惑,而这诱人而不自知的女子,正微微带着些紧张的抬头&ldo;望&rdo;着他,怯怯的模样仿佛是待宰的羔羊,纤弱而无辜。
而他则光裸着结实的上身,一手握在腰间的宝剑上,正倾着上身,将纤弱的女子堵在床榻间。
这画面……
容信微怔,手中本欲出鞘的宝剑被他潇洒的一抛,落在了一边的桌上。
第43章晋江文学城待你眼睛好了,我让你尽情……
虽然容信对自己的身材向来自信,可是想到这极为暧昧的那一幕,依旧有些说不清的心烦意乱,回身去柜里随手取了件衣裳胡乱披上,略带狼狈的道:&ldo;你在这做什么!&rdo;
谷雨眼睛看不见,先前的情状自然全不知晓,如今全没有容信的窘迫,满心记挂的都是怎么解释。
思来想去,容信这厮并不是个好忽悠的,还是诚实的把之前的事和他说了。
容信听罢哭笑不得的道:&ldo;在你心里我就这般不讲道理之人吗?你一个目盲的姑娘家,我怎会误解你是别有用心,只怕是把什么机密摆在你面前,你都未必知晓,何况你如今是我的未婚妻,害了我你也无甚好处。&rdo;
谷雨这会儿已然从床榻起身,坐在了边上,撇了撇嘴道:&ldo;你还好意思说,之前在国公府里,有一次我遇上了你,你不是还觉得我形迹可疑来着,我东西掉了不想给你看,你还过来抢。谁知道你现在会不会再次怀疑我,如今国公爷也不在,若是被你治个什么罪,我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