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嗤笑,能听出他是真的很瞧不上昨晚那个打野。季阳很快回神,拿出他驾轻就熟的拍马屁功底,笑着说:“我也看你昨晚那场回放了!好厉害!江神你打的真好!”“哦?”江凭风调整坐姿,漫不经心地问:“我昨天杀了他几次?”“……”好吧,他其实根本没看,因为他才刚睡醒。好在江凭风也没期待他知道,看他被噎,还轻轻笑了下,说:“小朋友游戏打的不错,但这马屁拍的不行啊,下次记得多做功课。”季阳:“……好的,江神。”他知道自己将来不会走电竞这条路,只是把这当做赚钱的工具,所以他确实从来没有关注过圈内的事情,甚至很多大神都是从自己粉丝嘴里知道的。这其中就包括江凭风。网友口中的江凭风脾气不好,与人不合的负面传闻非常多,性子孤僻,独来独往,季阳脑补出来的就是个沉默的死肥宅。可视频后发现,他很年轻,颜值可以说是电竞圈里拔尖的,从桌面的整理不能看出,估计还有点小洁癖。总之,跟原本以为的很不一样。说实话,还有点骚里骚气的感觉。“你男朋友呢?”“啊?”季阳差点吓出表情包。江凭风已经准备再开一把了,他见季阳这反应,还以为是燕图南怂,还没下手呢,他也不想招兄弟恨,笑笑:“你长的确实还挺好看,这么好看,我以为应该有个男朋友。”季阳原本还以为他认识路夕呢,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路夕过的比自己还惨,家庭条件也艰苦,最主要不打游戏认识就见鬼了。季阳忽然想起直播间的礼物,问:“我直播间的嘉年华是你刷的吗?”屁,江凭风自己都要喝西北风了,为了维持俱乐部的开销,最近穷的都想出去卖唱了——当然,最后被他队长拔了网线。不过看那刷嘉年华的是个小号,他猜测应该是燕图南干的,于是想着帮忙先认下,等今后俩人好了,他再解释清楚。于是脑袋上下一点:“对,喜欢吗?”喜欢,谁t不喜欢钱?季阳可不是那种给点钱回不好意思收的人,当即就化身小舔狗,乐呵呵道:“江神,我给你打辅助吧?”江凭风正好缺队友双排,答应了。两个人忙着搞好关系,根本没人看弹幕,弹幕里一片整齐的哈哈。【笑死,我抠门的江神居然有一天也会给别人刷嘉年华】【同笑死,有人敢让我阳崽辅助,不知道他辅助的局都是c位祭天开局吗】【我总觉得嘉年华不是江神刷的,一个嘉年华3000,一百个就是三十万,他进他队长直播间刷的都是一毛钱一朵的小花!】游戏打到一半,季阳忽然好奇:”对了江神,为什么论坛上说是八旬老奶深夜怒杀狗逼打野?不是你吗?““是。”江凭风面不改色,“拿我奶身份证注册的小号。他不是说他奶都打的比你好吗?”季阳:“……”弹幕沉默了下,有人弱弱地发——【有点磕了怎么办】正在这时,寝室的们被推开了。郁白初上完课回来,燕图南拿着东西跟在后面,两个人看见季阳在打游戏,都默契地不打扰,结果季阳开心地回头叫他们:“白初,快过来,有个大神昨晚帮你报仇了,把那个狗逼打野杀到痛哭流涕地退游!”江凭风下意识抬头看屏幕,那边的郁白初正好跟燕图南入境。他脑子顿了下,再一看燕图南站的位置,跟他身边站着的那个小少爷似的人,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后知后觉回过味……好像这大半天,都勾搭错人了。燕图南也看见了他,不用想,光看江凭风那吃了隔夜馊饭的表情,就知道他认错了人。他也确实不该期待以他的智商能不认错。两个人各怀鬼胎地对视,最后还要在季阳热情的介绍下,假装不认识地打招呼:“你好。”江凭风看向郁白初,笑眯眯地道:“你昨天打的很好,今天我带你怎么样?”他对兄弟是真的有点贱在身上的,仿佛没看见燕图南阴鸷的目光,冲郁白初笑的那叫一个勾人,况且他本身长的就不差。结果那看着温顺柔和的小少爷清清冷冷地摇头,有礼貌,但语气冷淡道:“抱歉,我不会。”“没事,我带你。”“我说的是我不会和你打。”“……哦。”江凭风碰了个软钉子,知道使不了坏后,就继续跟季阳打游戏去了,虽然开局就被祭天,但他打游戏的心态从来很好。燕图南敏锐地发现,郁白初好像对江凭风不怎么喜欢,但也称不上讨厌,像是看见了就不舒服。他小声问:“哥哥,你不喜欢刚刚那个人吗?”郁白初正在脱舞鞋,闻言轻轻摇头,无奈地笑笑:“没有,只是不喜欢被人这样明目张胆地勾搭。”这话当然是骗人的。事实上郁白初认识江凭风,上辈子他们见过几面,进入娱乐圈后,在郁然组的几次酒局上。郁然带着他的新恋人白随盛装出席,而江凭风当时就冷着脸跟在两个人身后。郁白初并不知道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但看见江凭风,免不得想起前世,所以不想跟他玩。郁白初脱下舞鞋,很快露出了脚上的伤痕累累,学跳舞就是这样,一节课下来,总会带点伤,他早就习惯了——但燕图南没有。燕图南蹲下去,伸手握住了那只本该洁白无瑕的足,平静的眼底,是几乎要藏不住漫溢出来的心疼。好半晌,才轻声问道:“疼吗?”郁白初也没有收回去,任由他握住,任由他拿指腹轻轻摩挲上面结疤的地方,带着几乎是纵容的态度,只是眼神温柔地注视着这个用极尽虔诚的臣服姿态蹲在自己的面前兀自伤感的少年。在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后,郁白初拿手放在燕图南的头上,低声说:“疼啊,但结疤了,就不会再疼了。而且……”郁白初双手捧着他的脸,笑道:“有你陪着我,再疼也没什么。”燕图南怔了下:“哥哥……”郁白初微笑:“嗯。”晚上凌晨,季阳还是在不要命地直播。今晚郁白初没睡,他在担心季阳的身体,他已经快忘记季阳上次睡觉是什么时候了,而且他听季阳说江凭风给他打赏了近三十万,平台砍去一半,起码还有十五万。加上之前直播的前,怎么也该二十多万了。可季阳为什么还在拼命赚钱?他家里到底需要多少钱?郁白初没睡,燕图南自然也没睡,两人都在听季阳噼里啪啦敲键盘。忽然,季阳用力摔了下键盘,大声骂道:“你t给老子听清楚,江凭风确实是因为我揍的你,至于你白天遇到的那个,老子不认识不知道!你是聋了吗听不懂人话啊你!”床上的郁白初跟燕图南下意识对视一眼,本来想用眼神问问对方发生了什么,可视线对上,却忍不住一笑。燕图南很少笑,可即使是不笑的时候,他也会让郁白初感受到他眼神里的关怀与在意。郁白初把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放在燕图南眉梢的红痣上,笑着说:“小息,你长大后一定是个充满魅力的男人,会让整个京城的女孩子都为你着迷。”因为我曾经就见过。成熟、高贵、持重,举手投足间那股与生俱来的骄矜傲气,以及岁月沉淀后的沉稳可靠。他期待他从少年蜕变成男人的那一天。郁白初很开心,自己能够参与这个过程。作者有话说:我也期待那一天,可以开车,想写车车……滚开季阳跟那个打野互喷了一晚上,凌晨四点才睡,早上起来看见郁白初,立即郁闷又委屈地抱着他,哭诉:“白初,那个煞笔打野他骂我!他自己得罪了人被削,居然诬陷是我花钱找人锤他。我有那闲情逸致吗?况且我自己就能锤他,需要花钱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