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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试着选择（第1页）

第二天早上五点，我们上了通往城市的卡车。我们坐在车后面，老头看着我们。只不过他一直环顾四周，魂不守舍的，还时不时往远方的树丛里开几枪。

车开了半个小时，我隐隐约约听见些奇怪的声音，然后声音渐渐变大，而这时远方天空中冒出了一个小东西，头顶上好像有一圈浮在空中的薄膜，后来那东西越来越近，才发现，薄膜是和那个东西连接在一起的。

我们三个都对这个东西很好奇，可佣兵们就不怎么淡定了。坐在副驾驶座的佣兵拿着机枪对那个飞行物怒射，可似乎没有用。那个飞行物离我们大约只有25米的距离了。我才发现那个飞行物下面也有两个机枪口，但和佣兵们用的机枪不一样，那个有六个枪管。这时，我看见火光冲破了车窗的一个铁支柱，绞碎了副驾驶座上的佣兵的脑袋，脑浆洒满了我们前面的驾驶舱，而那个佣兵的脖子，就像火山口一样喷射着血液。这时我明白了机枪子弹不久之后就会突破驾驶舱的隔板然后穿过我们的脑袋。

老头从一个木条箱里拿出了一杆巨大的狙击枪，朝飞行物的机身和薄膜中间开了一枪，飞行物和薄膜马上分离，分离后我才发现，那个薄膜只是四个长长的像船桨一样的东西，只是旋转很快看起来才像薄膜。

然后飞行物就从天上落下来，爆炸了。

后来才明白，那个飞行物叫做武装直升机。

我们来到了一个花园，里面什么花都有，而且大得离谱，估计有十个我们挖的矿洞那么大。车在花园里开了十分钟，而且车速很快。我隐隐约约看见一个房子，后来车开近才发现是个十分巨大的大房子，可能有一座山这么高。不过它除了高度以外，其余的都和山不沾边。这个房子不像山一样凹凸不平，房子的高墙很平滑，像是用一把巨大的美工刀削成的。而且很干净，这是我一生中见过最干净的建筑物。颜色像晚霞的阳光一样辉煌，全是金黄色的。房子门口有长长的柱子，两旁还有石头刻的石狮子。

进了大门是一个大厅，这个大厅五彩斑斓，到处都是栩栩如生的雕塑品和小喷泉。我对老头的经济实力的认识彻底改变了。

老头带我们到五楼，他坐在一个印着一些毛毛的像草的沙发上面，说那些图案乱吧也不能说是，因为乱得很有规则，条理清晰。后来才知道人们管这种东西叫做艺术。看来搞几个铁路估计他们就高喊着那是艺术品。

老头优哉游哉的喝着棕色的酒，喝一个佣兵谈天说地。

我们在原地杵了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我们都在打量着这个房子的内部设置，直到那个佣兵走开。

老头对我们说：“你们的命运是什么？”

大个没带任何表情地说：“奴隶。”

老头说：“差不多，只不过我们所有人的命运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不能自由选择。”

我打断老头说：“谁说的？”我突然脑残说出这句话。

老头又散发出那个臭屁一样令人畏惧的笑容：“相信我，你的命运就是乖乖活在社会最底层，因为你是个没人要的孤儿，注定得不到和那些正常人平等的机会，不能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说：“那是因为我现在还没有和那些所谓的正常的人一起生活的日子，我相信我和他们和得来。”

老头说：“我以前还想当一个演说家嘞，后来还不是被政府强抓当兵，退伍后来当一个雇佣兵，生活根本不能给我们选择。”

我几乎用了一生的勇气对老头说：“那是因为你不敢。”

老头脸色不对了，阴了许多。说：“你说什么？”

我说：“因为你不敢去做你的事，你根本不敢去选择自己的命运，你这是想过上你想要的生活而已，仅仅而已，根本没去实现过。”

老头出乎意料地淡淡的阴笑，说：“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吗？只是因为肮脏的人心把这个社会改造成一个垃圾场，不管有什么干净的东西出现都会被污染，以后你会知道的。”

当时我并没有明白老头的意思，到了现在，他说的，都是正确的。

我多少都不信，只是没有办法和老头继续顶嘴了，才不说话的。

老头问：“那你想要的生活是什么？”

我说：“不知道，总之我想过一下正常孩子的生活。”

老头说：“那你就试着去选择自己的命运吧。我会让你去正常社会的学校里和正常的小孩一起念书试试看，后悔的话，随时可以回来。”

我心里暗暗发誓我会让老头后悔。但最后后悔的是我。

老头转过身对矮个大个说：“我们这里的花很多，但我们这些只懂得摸枪的粗汉不懂得欣赏，所以，你们要到城市里去卖花，直到把花园里的花都卖完了，你们才能获得自由，在卖花的期间，我每个星期都会给你们100元生活费，但是要看情况，如果没有达到最低出售指标我就不会给你们钱，如果卖得超标的话，我就会多给一点，明白了吗？”

矮个大个垂头丧气地说：“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匆匆叫醒，被几个佣兵打扮得异常干净，我十分不适应。他们把我身上的所有细菌都用干净的毛巾消灭完了。我换上了一套完整无暇的衣服，还得到了一个书包，粗皮做的，现在我身上就这个书包最低档了。

离日出还有半个小时，老头说日出的时候让我坐轿车去学校。这次可能去的时间很长，所有我去找矮个和大个聊天。矮个看见我穿得如此整齐问我是不是要去做服务生。

我说：“那是去做服务生，老头不是说了吗，我可以去学校了，这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一定会让老头后悔，我相信正常人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应该没事的。”

矮个说：“希望如此吧，加油啊。”

我看了一下大个，他才反应过来，淡淡地说了一句：“哦，说实话我是不怎么相信你会让老头后悔，我们本身就是奴隶，改变不了什么的，也成为不了什么大人物，只是千古不变的规则，我们必须要按照规则走才会踏实，才活得下去。”

我本来有点开心的，现在被大个这番话搞低落了。我说：“我是受够这种生活了，我不想过着被人奴役的生活，一辈子抬不起头，人生总要赌一把，我可并不想把命运交给膝盖，跪着走一生，什么都改变不了。”

大个斜了一下眼，不耐烦的说：“那你就走吧！”然后就离开了我们聊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