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瞧着姜静云的模样,笑着说道:“咱们这福来客栈不仅进账丰厚,名声也响亮得紧,南来北往的贵客都爱在此落脚,只怕这帝都之中,没有几个不知道的呢。”
茑萝也笑道:“只怕宫里头的人想破了头,也不会猜到咱们会在这里住着呢。”
这几日街上突然多了许多官差,连城门守卫都严了许多,姜静云早料到此时出城不是明智之举,楚阳绝不会想到自己费尽心思出宫竟然只是躲在里晋宫不远的一处客栈内,所以这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
“主子,那琼安也是暗卫之一,会不会供出这里呢?”茑萝突然想起一事。
姜静云微微一笑,“她巴不得我们不要回去,和供出我们能到的好处想比,提防咱们向皇上告她的黑状才是更重要的事。”
茑萝恍然,“主子那时候跟琼安说的话,原来还有这个意思。”
姜静云点头道:“不错,只是莺歌,息月的仇却要耽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替她报仇。”
莺歌听到息月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劳主子挂心,这仇奴婢早晚要报,且让她再多活一些日子。”
待得一个月后,帝都城内的官差显然少了许多,一日姜静云正在院子逗那鹦鹉玩,她拿着一块肉脯在手中,笑着问那鹦鹉道:“小八,你莺歌姐姐好不好?”
“好凶!好凶!”小八一对黑豆眼儿紧紧盯着姜静云手里的肉脯,扑腾了一下翅膀。
姜静云莞尔,将肉脯拿远了些,又问道:“那我呢?“
“好美!好美!“小八着急了,立刻尖声叫道。
姜静云眼角瞥见莺歌向这边过来了。于是将肉脯移到小八嘴前面一点,笑眯眯的又问道:“那莺歌美不美?”
“凶婆子!凶婆子!”小八眼看美味要到嘴了,卖力地嘶吼起来。
“谁是凶婆子啊?”
小八的小脑子里都是美味的肉脯,正流口水呢,冷不防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一惊非同小可,一个没站稳便从栏杆上摔了下来。一只脚拴着银链子。挂在半空中嘶鸣地扑腾着翅膀。
“到底说谁是凶婆子啊?”莺歌半蹲着逼近小八,又问了一遍。
小八看着逐渐逼近的莺歌,吓得浑身一哆嗦。两只黑豆眼儿一翻,翅膀顿时耷拉下来,也不扑腾了,静静地倒吊着活像一只没有拔毛的烧鸡。
莺歌忍住笑。用手指捅了捅被点了穴的小八,见它僵硬的身体晃了晃。眼睛紧闭没有反应,不禁勾起嘴角,伸手快如闪电一般地拔了一根毛下来。
“叽——”
虽然只是一声鸟叫,但是活生生让姜静云听出了凄惨的意味。她骇笑着看着小八一秒复活,又开始扑腾起来。莺歌随手将手里的羽毛一丢,不再理那只傻鸟。“主子,你让奴婢关注的事有消息了。杜家商队刚刚回到帝都。”
姜静云精神一振,“秀儿她可在商队当中?”
莺歌想了想说道:“主子说的是杜家少奶奶吧,虽说还没过门,但是杜家上上下下都这么叫了,她在商队当中,如今正在杜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