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安尼一怔,半晌不语,瞄瞄舒樱隆起的小腹,点点头,&ldo;嗯,那就带着她好好观光下,然后送她回老家。我让陈谣明天开车陪你们游游上海,可以带你妈妈去朱家角、周庄看看。&rdo;
舒樱忙摇头,&ldo;不要了,我已经请了那么多假,还扯上陈谣,干吗呀!詹总,你别坚持,我一定、肯定拒绝。&rdo;
詹安尼看她急得眼瞪得大大的样,笑了,&ldo;知道你能干,好了,不和你争。那我们一会一起吃个晚饭,总可以吧!&rdo;
&ldo;不可以,我妈妈现在就吓得不敢乱走,要是和你坐一张桌子吃饭,再呆在那种高雅幽静的餐厅,她连筷子都不会拿的。&rdo;舒樱斜了他一眼,衣袖突地被一扯,她扭过头,舒妈妈俯在她耳边低语了下。
&ldo;我陪妈妈去下洗手间。&rdo;舒樱笑道。
詹安尼摊开双手,看着这对无法相联系上的母女,有点忍俊不禁。
一个目不识丁的山村妇女,能生出如此聪慧的舒樱。舒樱与洪逸宇那一对碧人,该生出什么样的孩子呢?詹安尼忍不住想道,心中突然冒出也想拥有一个孩子的浓浓念头。
&ldo;我家舒樱就拜托你了。&rdo;临走的时候,舒妈妈一再地向詹安尼说道。
舒樱躲在妈妈后面笑,真的当自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詹安尼直点头,忙不迭地说:&ldo;这是我的荣幸。&rdo;
他亲自把她们送到楼下,看着她们上了公车,才上楼。
没有急着回到一堆公文前,而是走至窗口呆立,几次欲出口问昨天她上的是谁的车,她那条项链又是为谁而戴,话到了嘴边,还是生生吞了下去。
他争不过洪逸宇,做不了她最亲近的爱人,那么,他以为他会成为她最依赖的朋友。
难道这个位置也要被别人取代吗?
詹安尼心中不禁有点恼有点怄,这样呆一阵、怄一阵,完全不能自制。又气自己都这样了,还放不开她,几下冲突,哪里还有心思做事,拿起外衣,开了车,找了家酒吧,独坐喝闷酒。
手机响了几次,掏出一看,是夏心婷的号,心情越发烦燥。她小时候看起来乖乖巧巧的,想不到大了后,竟然有些偏执狂,他低咒地把手机直接按掉,听都没听,不知她从什么途径把他的号给摸到了,真让人发疯。
比较一下,宁曼曼还算识趣。想起宁曼曼,詹安尼掏出手机翻翻来电记录,她提起要最后共进一次晚餐,再给她买一套首饰,这都过去几天了,她一点动静都没有,莫不是又打别的主意?
詹安尼阴冷地抿起了薄唇。
三十六,情场如战场(七)
san在苏北投资兴建的制药厂所在的d市在上海召开新的一轮招商引资会,特意邀请詹安尼作为贵宾参加。招待的宴会放在浦东一家五星级酒店,詹安尼拂不了d市领导的盛情,再加上又要考虑制药厂在d市,方方面面需要人家领导的照顾,在宴会上不禁多喝了几杯,下午回到公司时,浑身上下都是酒气,猛喝了几大杯浓茶,才把心头那股燥热压了下去,脑子仍有点晕沉,集中不了精力做事,索性扯开领结,敞了上衣,躺在椅子上休息。
&ldo;小姐,真的不行,你没有预约,是不可以见我们总裁的,我们总裁正忙呢!&rdo;门外一阵喧闹,陈谣礼貌而又不带感情的声音从门fèng里传了进来。
&ldo;我是安尼的女友,见他还需要预约吗?&rdo;另一个声音尖锐地反问道。
外面突然安静下来,陈谣可能被问住了。
詹安怪慢慢系上衬衫的领扣,坐直了身子,俊眉蹙成一团,他拨通陈谣外面的电话,冷声说道:&ldo;让她进来。&rdo;
他听出来了,那是夏心婷。
陈谣掩饰不住愕然,帮夏心婷打开门,并周到地掩上,站在外面直发呆。
&ldo;安尼!&rdo;夏心婷优雅地笑笑,一身得体的素雅秋装,娉娉婷婷地走向詹安尼,想上前来个英国式的拥抱,詹安尼漠然地用手挡住她的靠近,指指沙发。
夏心婷温婉一笑,坐了下来,打量着四周,象是很满意。
&ldo;找我有事吗?&rdo;詹安尼挑眉问道,坐到她的对面。
&ldo;我与梁清的离婚案,明天开庭,因为我放弃一切财产,又没有孩子的抚养争议,应该会很顺利地判决下来。安尼,我自由了。&rdo;夏心婷美目灼灼地盯着詹安尼。
&ldo;听到这个消息,你认为我应该雀跃还是应该悲哀?&rdo;詹安尼叠起双腿,冷冷地问。
夏心婷噘起嘴,&ldo;安尼,你不开心吗?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可以把从前失去的一切再捡回来……&rdo;
&ldo;那是你的一厢情愿的以为吧!&rdo;詹安尼淡淡地抢白道,&ldo;你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讲,不痛不痒,什么感觉都没有,该感到雀跃的是你下一任情人,该感到悲哀是你的前夫梁清,我和你什么也不是。印象中你不是一个厚颜的人,下次来我这里,说是我同学,我会见你,无需把莫须有的身份硬按在自己的头上。&rdo;
这话有点让夏心婷脸上挂不住,不觉脸红道:&ldo;安尼,从前介意不得,谁没犯过错呢。我已经为这个错付出了沉痛的代价,现在我醒悟过来,给我们的将来一个机会,好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