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峋不耐烦地啧了声,双手枕在脑后,懒声道:“吃你家的嫩草了么?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满脑子黄色废料。我这是正经工作,竞争上岗,懂?”
许三图:“”是我不配了。
“差不多得了,这玩意先放你这儿。”纪峋用脚尖碰了下行李箱,又说,“你批发的那堆破衣服还在么?”
话题转得太快,许三图没反应过来,“在啊,你要那些破烂干啥?”
“有用。”纪峋给许三图转了一千块,“赶紧的,别磨叽。”
手机传来支付宝到账的声音,许三图还是一脸懵逼,“不是,你买回去干啥?”
纪峋懒得理他:“干你什么事儿。”
许三图:“”
他从衣柜最底层掏出一个黑色包裹,一言难尽地说:“你那雇主不会让你扮演批发市场倒卖假货的小商贩吧?”
“也没那么滋润。”纪峋摸着下巴,漫不经心道:“我只是一个无依无靠、凄凄惨惨、人美心善的小可怜罢了。”
许三图:“?”
“你再说一遍?”
“行了。”纪峋接过东西,无视许三图痴呆的目光,嫌弃地抖抖袋子上的灰尘,“社会上的事儿少打听。”
包裹里的衣服是许三图去年在某宝批发的,原本打算在集市活动日当天大赚一笔。
但因为质量太差,连续参加了两届活动,三分之一都没卖出去。许三图只好放弃,胡乱塞在衣柜底下积灰。
纪峋有轻微洁癖,一路拿回宿舍已是极限,因此一进宿舍,他就撕了外头的袋子,把里头的东西一股脑倒进洗衣盆,准备拿去楼下洗衣房处理。
袋子里有两张纸,纪峋看都没看就随手扔在桌上,端着盆慢腾腾地下楼。
——
阮北川和陈桥开完班会回来,纪峋还没回来。
“操,这江市也太热了。”刚进门陈桥就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都快十月份了,热成这样。”
江市纬度低,入秋之后温度也没降下来,而且江大没有空调,陈桥转悠了半天,热得满头大汗。
“热死我算了!”陈桥烦躁地抓起本书当扇子扇,“我要洗澡,阿川,你洗吗?”
等半天也没人应他,陈桥侧头看人,阮北川正仰着头,脸色凝重地盯着纪峋的床位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桥有些莫名其妙,团起一个纸球扔过去。
纸球砸中小腿,阮北川终于回神,弯腰抓起纸球扔回去,神色不善:“活腻了?”
陈桥肩上搭着换洗衣服和毛巾,边走边说:“叫你好几声了,你都没听见,怎么魂不守舍的?”
“没有。”阮北川否认,“叫你爹有事儿?”
陈桥:“问你洗不洗澡,我快热死了。”
“不洗。”
陈桥就关上门,里面很快响起水声,阮北川把藏在抽屉里的罚单拿出来,开始按照罚单上的数额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