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不能离了他,又不能亲近他,除了为难了自己,根本没有半点好处。
至于梅姨娘做的坏事,她无能为力,只能过好眼前的日子,护好两个孩子。日后若是有可能找到蛛丝马迹再说。
走了许久才到了从府,又见方玉婷也在,突然之间对她热情客气了很多。
何家贤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瞧她的确不是坏心,更是像以前一样特别喜欢然然,不过何家贤仍是不放心,叫红梅跟着。
说笑着呢,便有从五奶奶带着六岁的小少爷过来见礼,从四奶奶解释道:“他们以前是跟着五哥外放做官的,年后五哥调回燕州城,这才跟着回来。时日不多,正好也认识一下。”
何家贤便摘了腰间一颗玉穗子作为见面礼,谁知道那孩子拿了看一眼,往边上一扔:“什么破东西,小爷我才不要呢。”
从四奶娘尴尬一笑,见从五奶奶没打算教训孩子,一时也不好插手,只从中间说些软和话:“五弟妹多看着些。”
从五奶奶对从四奶奶一笑,给了几分薄面把玉穗子捡起来,捏在绳线在手上垂着,对儿子说道:“不喜欢咱就不要。”
从四奶奶冷哼一声,拉了何家贤的手:“咱们去屋里说话。”
何家贤正好借此机会把然然从方玉婷手中抱回来,然然搂着她的脖子,瞧见那枚玉穗子在别人手上,挣扎着下来伸手去拿:“这是我娘亲的。”
那小少爷见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娃,嗤笑着说道:“你娘亲给了我了。”
然然扁着嘴:“娘亲说很喜欢的,怎么给了别人了。”
小少爷故意气她说道:“那是因为我是少爷。从家的少爷,你懂吗?”
然然自然是不懂,只是心疼那枚何家贤编织了好久的玉穗子,带着些哭腔:“不给你,还给我。”说完伸手要去拿。
五奶奶见从少玉不要,也不打算得罪人,伸手准备递过去,被从少玉往地上一扔,劈脚就踩上去:“不给你,就不给你。”做一个鬼脸。
从四奶奶也不像平素那样呵斥他,只冷眼瞧着,对何家贤劝道:“既然给了别人,那随人怎么糟蹋吧,眼不见心不烦。”
然然已经鼻子一酸哭起来了。
从少玉便去捏她的小脸蛋。
何家贤下意识将然然护在怀里,跟着从四奶奶快步离开大厅。
从少玉却又跟了上来,对然然道:“你下来。”
然然趴在奶娘肩头不肯,也不说话,从少玉便挥手。立时来了一个身形高大的奶妈,抱着从少玉比然然还高:“你又比我矮了。”
从五奶奶却是跟在后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从四奶奶却是不肯给人面子的,进了院子就对从五奶奶说道:“我这有事,你还是去大厅招呼客人吧。少玉这才回来,还是要多认识些人才好。”
从少玉却是怎么也不肯走,挣扎了两下就开始打从五奶奶,一手扇过去脸颊顿时红了。
何家贤知道这是熊孩子定然不能招惹了,忙进了从四奶奶的院子不敢回头。
这才知道,那从五奶奶是续弦,也是异族人,是从五爷从边关带回来的。既不懂中原的礼仪规矩,又因为是后娘,不敢教育孩子,属于一问三不知的典型。
“我那时若是呵斥少玉,少不得五弟回头又跟相公发牢骚,说我管得太多。”从四奶奶感慨道:“说起来可怜,五弟在外六年多,本来有三个孩子的,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大姑娘,一个小姑娘。谁知道那边关乱的很,大嫂带着姑娘们出门上柱香,就被仇家截杀了。新娶的这个是有功夫的,我想着回来了也好,能切磋一二,腿动不了,手上功夫总可以吧。”
结果后面才发觉,这是个为从五爷命是遵的姑娘,从五爷教她回来不许随意与人动手,便是连从四奶奶也不行。叫她看着孩子,便是作天作地,杀人放火也同意的。
若是旁人说了提点几句,她便说要跟从五爷一五一十全都报告了问从五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