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介意。”
林沫张了张嘴,这话你叫人怎么接?说喜欢人家的是你,说介意离婚的也是你,到底要怎样啊!
果然变态的心思你别猜!
薛露鹤说完这句话,抬手揉了揉眼眶,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林沫暗地里松了口气,心里祈祷她快走快走快走……别再回来了,让自己安静呆一晚上好好休息吧!求求了!
然而,薛露鹤走的真是一波三折,慢慢悠悠,一会儿走去衣帽间拿个外套,一会儿又过去梳妆台拿了几个首饰。
甚至还走到餐桌边,认真地摸了一把桌子,似乎在检查桌子有没有擦干净。
林沫一口气都憋到快断了,又不敢问,只能假装不在意地继续玩手机。
薛露鹤的脚步声终于远了一些,到了门口,她丢下一句:
“好好休息。”
然后是门被打开,人走出去,又关了门的声音。
林沫这一口大气,终于长长地出了出来,后背都出了冷汗。
薛露鹤在的时候,她浑身不自在,整个人绷得像一张弓。
现在薛露鹤终于走了,林沫觉得浑身的肌肉和骨头都经历了一场酷刑,尤其是还在隐隐作痛的脚踝。
她心疼地把脚踝捧起来,脸凑到包扎布上去细看,想着要不要拆开纱布看看,天气还挺热的,万一捂出痱子来就不好了……也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体质怎么样,会不会很容易出现皮肤病……要是留疤了可怎么办……
林沫思维放飞地捧着脚,姿势扭曲,恰在此时,忽然又传来房门被打开的声响!
“咔”的一声,猝不及防!
林沫捧着脚,回头太猛了,直接让自己栽倒在床上,脑袋朝上落在床单里。
从她的视角看出去,一个头下脚上的薛露鹤,正脚踩天花板,移动了过来!
林沫:
“啊啊啊啊!”
她赶紧翻了个身,想起来,脚又不小心被磕了一下,痛得她一声惊呼。
薛露鹤终于模样正常地走了过来,她低头,嘴角带笑,看着林沫狼狈的样子:
“原来我不在的时候,你喜欢……滚床单啊。”
林沫愁眉苦脸,把自己摆正,坐在床上,心里疯狂吐槽:你以为你很幽默吗!开黄腔的人最最最油腻了!讨厌死了哼唧!
薛露鹤见她垂头丧气,苦着脸不回答,似乎觉得很好笑,就真的笑了起来。
这个笑声,听起来十分愉悦,又很纯粹,没带那些奇奇怪怪的讥嘲、讽刺,就像一个普通的年轻女人。
林沫觉得,还挺好听的。
薛露鹤又低头看她:
“刚才忘了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