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都是老奴该做的,老奴只盼望着能多活些年,在陛下身边伺候。”
李亨淡淡地笑道:“说不定,你会比朕活得更久。”
李辅国脸色大惊,“哎呦,陛下可千万别这么说,真是折煞老奴了,陛下一定会长命百岁。”
听着这主奴二人的话,兄弟两个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随后离开紫宸殿。
殿外,李僴走在李俶身后,不声不响,脸色似有些阴沉。
李俶转头看他,“六弟,怎么了?回长安的路上可遇到什么事儿了?”
李僴:“路上遇到两队刺客,一队想要劫货,另一队想要杀我,我的人死了五个。”
“居然有这事。”李俶面露惊诧,“查出是谁干的吗?”
李僴摇摇头,“两拨人马,似乎不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应该是两股势力。劫货的刺客已全部被杀,从他们身上找不到任何证据。而专门杀我的刺客,还剩一个活口,被带回了长安调查。”
李俶问道:“那需要本宫帮你查吗?”
“多谢皇兄,不过这事儿我自会处理。”
李俶轻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难怪你看到箱子里的东西,脸色有些不对。毕竟是牺牲了五条人命换来的,你也差点出事。你怎么不告诉父皇?”
“事情已经发生,多说无益。只是我没想到,只是一副象弈。”
“这象弈虽然对父王来说甚为重要,但搭上多条人命,也实属令人惋惜。不过如今你把这东西带回来,完好地交还给父皇,他龙颜大悦,心里会念着你的好。”
李俶这话,本是想要安慰他,可李僴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自嘲,“当年父皇也念着三哥的好。”
闻言,李俶脸色僵了几分,随后一声叹息。
建宁王李倓,是父皇第三子,聪慧威武,深受父皇宠爱。可因得罪张皇后和李辅国,便遭诬陷,被父皇处死。
亲子又如何?即便是寻常人家,都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血亲之间斗得你死我活,更别说皇室。
弑父杀母,斩杀亲子,根本就不不足为奇,当年玄宗一日斩杀三子,毫不心慈手软!
李俶压低了声音说道:“这话你跟我说说就算了,千万别让旁人听去了,不然落到父皇耳中,他定不会轻饶了你!”
“臣弟明白,太子殿下,若是没别的事,臣弟就先告退了。”
“嗯。”李俶点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之后盯着他的背影,最后轻叹了一口气。
*
沈映雪今天睡过头,出来时已经快到晌午。
白雪铺展在城市的街巷间,闪耀着银色的光辉,迎风而立的人群裹紧厚重的冬衣,踩着铺满薄雪的街道匆匆走过。
沿着街道,街头小贩们摆摊叫卖,热闹忙碌,卖熟食的锅里燃起的白烟,在这冬日升腾起烟火气。
路边的茶肆里,一些士人们依着炉火聚首,谈论着诗词文雅事,举手投足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