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年纪相仿,当年皆遭暗害,虽是一文一武,可某种程度上也是同病相怜,对于彼此十分敬佩,只是往日只闻名,难得相见。
而今一见如故。
刘延武笑道:“于将军于国有功,亦是阁中肱骨栋梁,怎敢劳您称呼一声贵人。”
南宫姣看着两人你捧我我捧你,有些哭笑不得,“好了好了,二位都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就不必自谦硬是要争个高下了。”
旁人争高下都是恨不得将对方贬到尘埃里去,他们倒好,一句顶一句的谦逊,反要把对方抬到天上去。
南宫姣对于茂勋道:“于伯伯,这屋内装饰皆是刘叔做主,既如此心心相惜,不如好好评价一番。”
说完,目露调侃地看了刘叔一眼。
不想于茂勋认真一处处看了,却颇为赞赏地点点头,“主上不仅为澜瑛阁阁主,更是皎月公主,吃穿用度如此方好。”
听得南宫姣诧异,反问:“于伯伯可去过宫中?”
于茂勋手捋胡须,回忆道:“那已是多年之前的事了,那时吾还在朝堂,每旬大朝会得见天颜。
含元殿内恢宏庄重,尽显皇家雍容,而今回忆,也依旧清晰呐。”
南宫姣又问:“那若拿宫中比之此间,如何?”
“此间?”于茂勋环顾一周,皱眉,“此间其它尚可,就是不够大。”
对南宫姣认真道:“待主上来日大业将成,定着人修一间更大的献上。”
南宫姣:……
南宫姣哭笑不得,嗯……只能说,于伯伯能与刘叔一见如故,不是没有道理的。
刘延武含笑看着,此时向于茂勋解释,“于兄,小公主呀,是嫌书房寝室被我布置得太过华贵繁冗,向你寻求认同呢。”
“啊?”于茂勋颇为惊异,“主上乃公主,竟还不喜奢华?”
顿时皱眉,看向南宫姣,“姣姣,我可记得,你幼时精于穿戴,最爱华丽之物,莫不是为了所谓大局,委屈自个儿吧?”
刘延武顿时认同地点点头。
二人一同经历南宫姣的幼年时,一人在宫内贵妃处,一人在宫外叶阑处,虽不曾相见,可论对年少时南宫姣的了解,却很是相似,皆入木三分。
南宫姣的台子被长辈联手拆了个干净,不由佯作嗔怪:“穿戴如何能与屋内装饰等同,况且我都已经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还同幼时一样喜好呢。”
于茂勋凑到她面前,道:“那姣姣,吾且问你,你可是觉得这些装扮十分碍眼?日日看得烦闷?”
南宫姣摇头,“倒也不是。”
实话说,看了这许多时日,她都已经看惯了,若是再换,才是不习惯。
“只是比我曾经的宫中住处都更要奢靡,便是与含元殿相比,也是远胜。于伯伯不觉得太过夸张了些吗?”
这些身外之物,差不多满足喜好便可,何必什么都追求极致。
于茂勋笑眯眯道:“若是我用,那当然是太夸张了,可要是姣姣,我反倒觉得恰如其分。锦衣华裳可不就得这些来配?”
紧接着,“可别再提了,若是让俪太妃娘子知道,都会觉得这是委屈你了。”
南宫姣敏锐道:“姑母竟然也与你去了信?”
“她到底放心不下你,否则,便是天大的事,我也不会就这般一人悄然出了分阁来支殷山。”
南宫姣低眉,“我还以为,于伯伯是因为征兵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