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让人觉得不可能的,是本事,柔弱的不祥公主,哪来的杀人的本领呢?
但杀人的法子千千万,尽可想办法编排得合情合理。
于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可他们没想到,当今新帝与澜瑛阁掺和了进来,成了她背后之人。
顿时,眼看好端端的算盘要不成了,就有了这么个主意。
先找个假的,若顺利登到那个位置,一个公主,还不是说没就没。
南宫姣勾起唇角。
可惜啊,谋算再多,而今也是无用。
改天换地,人死灯灭。
新朝新政,与旧时再不同。
南宫姣脚步轻点,悄无声息落在这人身后。
疯癫女子似有所觉,爬着转过了身子,仰头看她。
赤藤覆面,女子自然什么都看不见。
南宫姣低头,反将她一览无余。
这是一张与她不相上下,称得上绝色的面容。
她认得。
若说她的不祥批命,是司天台出手,属为国遮羞。
那么这女子,便纯粹是因后宫倾轧,他人凭空捏造。
祸因,便是她这一张脸。
一张祸国殃民,引人嫉恨的脸。
那时她的母妃薨逝不久,先帝荒淫初显,又恰好遇见这么一个美人儿。
一时宠冠六宫,占尽风头。
先帝的兴致没持续多久,倒是惹尽了后宫诸人的恨意。
昔日的恩恩怨怨都不作数了,就卯着劲儿专对付这么一个人,连皇后德妃都乐于作壁上观。
结果呢,就是现在这般。
疯癫痴乱,于冷宫中自生自灭。
南宫姣伸出手,指尖隔着帕子,倾身挑起她的下颌。
女子顺着她的力道抬起脸,痴痴地望着南宫姣,“你是来救我的吗?”
南宫姣勾唇,“姬轻,你可知我是谁?”
姬轻没开口,反应了一会儿才理解了面前人话语中的含义,眼眸顿时亮了。
暗夜无星,星光尽敛进她的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