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熠身为局外人,一针见血,“可是公主时时烦忧,可能有什么用处?”
见她愣住,笑嘻嘻搂她,“公主,若是做了所有能做的都不行,那便如有朝一日定会到来的天翻地覆,难不成,人还要为了早晚都会到来的灾厄而忧虑得不活了吗?”
“人啊,过一日便要开心一日才对。”
他就觉得,在公主身边的每一日,都必须得好好珍惜,天下万事最恒定的就是始终不断的变化,所以更应该趁着现在,过好当下的每一日。
南宫姣:“或许,我的忧虑之处正是在于,总觉得有什么可以做却没做的,害怕因为这些许疏漏酿成大祸吧。”
“那便更不用担忧了,”空熠一锤定音,“公主都想了这么久了,以公主的聪明才智,定是能做的全都做了,不会有疏漏的,此时想法不过错觉罢了,公主千万不要因此自困,有这忧虑的时间,做什么不好呢。”
空熠在她面前眨巴着眼睛暗示。
南宫姣服了这个花孔雀了,半推半就便也顺着他了。
嗟叹,“你倒是无忧无虑。”
“所以嘛,”他的吐息萦绕着她,“公主应当多学学我才是,免得来日后悔辜负良宵美景。”
床帐放下,隔却相依倾倒的一双人。
营帐中灯烛燃了许久,渐渐暗淡,可无人有闲暇去管,任由它焰火微弱,蜡泪堆叠,最后随着袅袅黑烟彻底熄灭。
春风拂岸堤,盈月静谧倾泻着如水流光,淌在垂柳悄悄发出的嫩芽上,捧起勃勃生机。
渐渐,随着一轮又一轮的春风,日晖愈浓,随风飘荡的飞云引来春雨夏雷,萌芽生长成了满树葱茏,浓郁的绿色遮天蔽日,盛夏蝉鸣,日夜不休。
澜瑛阁麾下军队势如破竹,自发兵至今不过半年,已将永陵疆土大半捏入手中。
后方城池亦是稳扎稳打,战后重建有序开展,最开始拿下的那一批,百姓已然安居乐业,战火纷飞竟似前世。
与前线处处断肢残骸的场景,仿若两个世界。
离京城越近,仗打得就越艰难。
最明显的,便是敌军之中武功高强的灰衣人越来越多。
相对应的,南宫姣就必须派出澜瑛阁高手去制衡,不然身怀武功之人与普通人差距太大,普通士兵再多,也是白白送命。
到了现在,每一场战役,南宫姣都会亲自出战。
就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