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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方轻芳重重叹息，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012湖心岛杀人事件（十一）

何不凡又看看林城：&ldo;你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一直待在房间里休息，你具体在做什么?&rdo;

林城见询问对象又转回自己，有点着急：&ldo;我有点头疼，找前台要了一颗止痛药吃完就躺下了，这个你可以找前台确认的。我虽然没怎么睡着，但也确实没有出过门。&rdo;

&rdo;那你在房间的时候，有没有听到窗外有什么不一样的动静?&rdo;

林城仔细回忆了一下，有点不太确定的开口：&ldo;好像窗外隐约听到过一个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掉到水里。不过我真的不太确定，当时也是迷迷糊糊的。&rdo;

何不凡眼神亮了一下，挑挑眉，犀利的眼光在他和李富年脸上转了几圈，在原地踱了几步，略一思索转向方轻芳：&ldo;方轻芳小姐，你之前提到公司账目的有漏洞的事情，能说说具体情况吗?&rdo;

方轻芳蓦然被cue到，有点紧张，她仔细在原主记忆中搜寻了一圈，发现也确实只有少量信息。

她于是答道：&ldo;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就是三天前我们核对去年的旧账时，吴颖说她发现了一点漏洞，不过没说清楚是什么，只说自己要再查查看。后来我手头的事儿也挺多的，就把这茬儿给忘了。今天我也是一时无聊，想着总公司的审计小组快来了，就好奇想问问她情况，谁知道……&rdo;

何不凡抿了抿嘴角，看向李富年：&ldo;她不知道情况，你是吴颖的顶头上司，你总该知道吧?&rdo;

李富年眼神闪烁了几下，又瞬间恢复镇静，他语气平静地开口：&ldo;她没有告诉过我，想必是很小的差错，理顺了就好了，所以她也没有向我汇报。&rdo;

何不凡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眼中一闪即逝的慌乱，朝他走了两步，在离对方不到一米的距离处站定。

他身材颇高，此刻不错眼珠地看着李富年，自带一种严厉质询的威压：&ldo;账目的漏洞，即使被掩饰，面对更专业的会计师团队，也还是会被查出来。你确定自己已经掩饰清楚了?总有些东西是经不起细查的。&rdo;

李富年有点不安地搓搓手，半晌答不出话来。

何不凡没有却没有抓住这点继续追问，反而换了个话题：&ldo;你说自己的衣服被红酒泼到所以回去换，是之前穿着的白衬衫和休闲黑西装的时候吧?具体泼到哪儿了?&rdo;

李富年答道：&ldo;泼到衬衫的胸前啊，所以我才会回去换衣服。&rdo;

何不凡点点头：&ldo;没错，那件白色衬衫的胸前弄脏了，所以你换了一件灰色衫对吧?&rdo;

&ldo;休闲西装，前襟处都会开得比较大，一般只有两粒钮扣，很多人都会选择随意系上一粒纽扣或者干脆敞开来穿，比较休闲随意。我看了一下之前的摄像头资料，你也确实是没有系上西装纽扣。&rdo;

李富年莫名地点点头：&ldo;没错，那又怎样?&rdo;

何不凡歪了歪头看他：&ldo;既然是敞开穿着的西装外套，衬衫的前胸处被泼上红酒，理论上外套被泼上红酒的量肯定不大或者干脆没怎么溅上。那你只需换一件衬衣，继续穿那件外套就好。为什么你会选择连西装外套也一起换掉?尤其你的运动外套是下午团建活动时穿过的，明显跟衬衫不太搭配，在今晚这种晚宴场合显得尤为不合时宜。&rdo;

方轻芳下意识地看向何不凡的衬衫，那里还有被她撞到后泼湿前襟的痕迹。索性他当时拿的是香槟，不太看得出来。

不过，的确是基本上只有衬衣上有酒渍，西装上几乎看不出来。

侦探是从这里得到的灵感吗?

方轻芳觉得与有荣焉，看来&ldo;我要弄脏你&rdo;效果不错!

李富年额角沁出细汗，急急解释道：&ldo;……其实外套也被溅上了红酒，虽然只有一点，但有一些酒味儿，我就还是换掉了!&rdo;

何不凡轻嗤一声，嘴角挂了个略带嘲讽的微笑：&ldo;那么李先生，你那件外套现在在哪儿呢?&rdo;

李富年脸色刷地一下变作惨白，嘴唇止不住轻颤，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ldo;喝多了想不起来了?&rdo;何不凡冷眼打量着他：&ldo;还是说让我提醒一下你。你的房间就在林城的隔壁，都是紧邻着湖边的水景房。你那件外套不出意料的话，正包裹着那柄被当作杀人凶器铁锤，躺在你窗外不远处的湖底!&rdo;

李富年面孔扭曲，脸上全然是一片灰败的神色，双腿似乎再也无法承受全身的重压，缓缓软倒，跪坐在地板上。

何不凡不打算轻易放过他：&ldo;我最初怀疑的人就是你，走回房间花了那么久本就可疑，你说是因为自己喝多了，可是你身上酒精气息却并不重。不过，乍一看你是最没有犯罪动机的人。&rdo;

&ldo;后来我想到了账目漏洞的事。你主管财务多年，张毅天又是完全不在意公司的盈利，更不会去追究账目的人，以你的身份想要在这方面做点手脚实在太容易了。我猜账目的问题也无非就是你挪用公款之类的吧。&rdo;

&ldo;本来你只要在审计小组来之前把帐给做平了就行，毕竟是自家总公司的审计小组，张家也不会查得太细，可是你的漏洞被吴颖发现了，而吴颖想必是恨你的，并不打算对此保持安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