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人心照不宣,听的人了然于心。
“远水救不了近火,三皇子赈灾去,归期不定,他和那位置怕是绝缘了。”这紧要关头,人不在京中如何争储?
“皇上的病真的不行了吗?”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怕是不好了,太医没一个出宫,都住在宫里,可见……”
可见病得不轻。
就在不远处的角落边,坐了一桌商人打扮的客人,一对肤色略显暗黄的夫妻带着数名护卫、丫鬟正在此处用餐,每一桌自以为说得很小声的客人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流入他们耳中。
其实每一个人都认为别人不知道,但事实是一个个声音都不低,只不过自欺欺人,甚至越说越高亢激昂,发生争执,你说我对,我说你错,一言不合就激起口水大战。
说句过在话,皇上病不病根本没人在意,反正他也老了,早该让贤,大家争的是继位之人,皇上一死,新帝上位,得利者欢欢喜喜,燃放爆竹鞭炮,落败者就缩着脖子做人,省得被秋后算帐。
“你说,我若拿给我的水救人,皇上会不会封我个郡主做做?”娇笑声打趣地说道。
陆东承冷瞪了一眼,“你会死得更快。”
“何解?”很多人用过灵液确有奇效,她不信救不了九五之尊。
“因为你还不到皇上跟前就会被拦下来,而且若有救命灵药,那就更该死了,等着皇上死的人大有人在,他们可不希望有人出来阻碍。”皇位只有一个,若有人霸着,别人自是坐不上。
“难道要眼睁睁看他死?”皇上是做不好,优柔寡断,猜忌心重,可是比起六皇子,还是别改朝换代的好。
陆家二房是六皇子党羽,六皇子得势,他们肯定更猖狂,到时受罪的人便是她了。
陆建生那双腿是她让二牛砸断的,如今复原无望,弄了张有轮子的椅子让人推着走,他腰部以下完全动不了,仅有双手能挥动,出入行动要人搬动,连翻个身都无能为力。
这样的奇耻大辱,这么大的仇恨,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怀,势必百倍、千倍的讨回去。
只是前阵子他都在治伤,遍寻名医找好药,务必要治好为止,而后又发生儿子睡了爱妾那件丑事,他气得左半身偏瘫,经过太医以针灸治疗才稍有起色。
罗琉玉挂怀的是陆建生的复仇之心,即便她有万全准备不怕对方上门,但是若加上六皇子的势力呢?
人家直接派兵来围剿,他们区区几人根本难敌,真的只能往后山退,先隐匿几年,等人淡忘了再转往江南。
“除非三皇子回京。”才有可能挽回。
“不是说他在千里之外?”他赶得回来才有鬼,灭蝗不是容易的事,只要虫卵还活着,很快又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