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湖沿宴席边上,拿着小碟子一一尝试着虚山神厨的糕点小吃——蟹黄糕,椿香春卷,夏菡秋桂酿,松瓤鹅油卷酥,杏仁奶茶,还有他日思夜想平日吃不上、只有节日里才能吃够的香酥油炸小鸡腿。
但是小鸡腿的盘子只有在师父那边才有。
为了吃,叶泾渭背着那一桌的师父师伯,拿着镊子去夹起鸡腿,一根,两根,五根,正在这时,传来了师伯的声音:“那人,可不是泾渭?”
叶泾渭背着身体,心里叨叨道:“不是,不是,”正要拿着装满了小鸡腿的碟子开溜,一个清冷正道的声音叫住了他:“泾渭,过来。”
此人不是何人,正是他师父傅楼,傅氏河。
“是,师父,”叶泾渭放下了碟子,转过来,一张讨巧的模样,给各位席上的师伯师叔都问了一遍好。
傅氏河坐落中央席位,他华发似倾,面如素玉,分外的亭婷。
叶泾渭看得目不转睛,傅氏河捏起了酒盏,他纤指如玉,面容好似那yy师兄丹青妙笔下的姑射仙子。
纱裙如雾,面容闭月。华发三千,想去给师父梳那如绸缎的头发。哪怕什么都不干。
他发现自己又在臆想师父了,连忙在心中念起了净心咒。不可,不可,那是师父。
“想什么呢,泾渭?”师父像是看出了端详。
叶泾渭立马道:“徒,徒儿在想,如此佳节,能见上师叔伯和师父一面,那是徒儿的荣幸。”
“平时你见我还少?”傅氏河发问,这个徒弟,满心想着他跑去哪儿玩,有没有好好修炼,这下让他撞见了,“分化的幻术可会了,表演给师叔伯看看,让他们见你功力可有长进”
叶泾渭满头大汗:“是,师父。”
于是转运法术,“分花裁叶,二月夹桃……”
宴席上,倏地间出现一阵云雾,犹似祥云薄雾,不一会儿,无数白兔跳跃与地上,有些白兔跳到了酒席的桌子上,喝过了师叔伯杯中的佳酿。
有师伯给面子地夸道:“不错,不错,此为虚山五岁弟子便会的法术,泾渭练习长进了……”
师伯难得夸他,但是好像哪儿不对。
“去玩吧,”傅楼难得放过他,让他与师兄弟尽兴。
叶泾渭欢天喜地,走远后,想了想,幻术一移,自己的肉·体笨重地栽入了草地间,自己的魂进了一只蹦跳间的兔子。
他进了兔子的体内,在地上跑啊跳啊,看到那宴席里的师父,竖起了两根长耳朵,蹦跳到师父的腿下,在傅楼的袍下啃着青草间的蘑菇。
“让我尝尝,这颗又白又嫩的大蘑菇是什么味道?”
张起兔牙一啃,“好怪的味道,”
抬起了兔耳朵,看到了师父那张略有忧愁的脸。玉盘出云,华光流泻,他师父就像是凡间一绰约的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