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贺东阳脖颈狠狠疼痛,她胡乱挣扎,又怕抓伤夏霜,便一直绷直四脚。
终于,她忍不住了,只听她咬紧牙关,呜呜哭泣:“疼疼疼!”
接受一针疼痛的洗礼,另一针来的也快了,这次贺东阳连“疼”字都没有机会说出口。
老板利落扔了针管,摸着贺东阳的头哄她:“阳阳乖,打了针就不会生病了。”
贺东阳泪眼朦胧看她,一顿一顿地抽气,心说:“骗人的,编的这说辞和我妈当年骗我打针的话一模一样。”
夏霜结了账,带着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贺东阳回到家。
贺东阳觉得自己受了欺骗,回家后就不让她再碰,如果夏霜仔细去听,便会听见贺东阳骂骂咧咧。
“打什么针,事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合着出去玩就是骗我去打针,还是疫苗,我又不咬人,别的猫也不敢咬我,多此一举,夏霜笨死算了。”
她窝在墙角,背对着夏霜,距离有些远,因此这些话曲曲折折到了夏霜的耳朵里已经是一大段嘀嘀咕咕的噪音。
没想到打完针反应那么大,夏霜第一时间想的是拿点零食哄猫,就像她一直以来哄那人一样。
所以,夏霜无奈叹气,不慌不忙去翻猫的零食,平时不看没注意,今天多看了几眼才发现猫粮和小零食都吃得特别快。
到底养大橘和其他猫不同。
夏霜拿了一罐鱼罐头靠近正在自闭的贺东阳,伸手猫头撸到猫尾,说:“阳阳想不想吃鱼罐头,我给你开?”
贺东阳才不会屈服于这点程度的示好,她把头怼在墙上,坚决不转身。
“脾气还挺大。”夏霜评论。
“哼。”
小小的一个语气词惹毛了夏霜,夏霜猛地把罐头砸在地上,语气冷了下来:“你成精了是吧,不吃我就睡午觉去了,你待这。”
贺东阳斜眼看她,结果什么都没看见。
刚才夏霜的语调和诅咒她变成猫的调子只差个一二三。
“嘭”一声门关上,贺东阳气墩墩转头,念叨:“女人一张嘴,骗人的老鬼。凶我凶我,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变成猫的是你,估计你比我还脾气大。”
“气煞我也,我这是天煞……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贺东阳觉着自己挨了这一针,神智有些不清,不曾想,疫苗后劲这么足。
被扔在角落,贺东阳还真是有点脾气了,她四处乱踩,又揭锅,又看碗,找了半天喝了碗汤连嘴都没擦悄然无声溜进了夏霜的卧室。
很少见夏霜大白天睡觉啊,她向来精力充沛,壮得跟牛一样。
贺东阳身姿轻巧,一丝声音也未发出,眨眼间到了夏霜的床头柜,整个身子前倾,鼻子翕动。
“……好香啊。”
贺东阳的说话声放得很低,她整了整颜色,圆溜溜的眼珠子目不转睛看夏霜。
“叫你不带我去逛街,叫你骗我打针,叫你和别的女人勾三搭四。”
念了三分钟,贺东阳心理舒服多了,她气呼呼跳到夏霜的枕头上,举起毛毛爪子用力要去拍夏霜的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