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
两个领萧逸然过来的丫鬟,从老夫人身后转出来,对萧逸然微微屈膝,带头朝房外走去。萧逸然见两人的动作,嘴角微微翘了一下。这就是大家人家的丫鬟,当面如此,背后却是倨傲的可以。
秋菊,夏荷把萧逸然送出内宅,便转身回去了。萧逸然只得自己七拐八弯地独自走回。
隔天上午,萧逸然正在房中闲坐,听门外的小梅说道:
“七少爷。”
随即房门被推开,昨天在内宅见过的那位“瑞儿”,施施然走了进来。双手微微一拱算是对萧逸然见礼了,口中说道:
“萧小姐,恒瑞恰巧路过此处,特来看看小姐。”
“七少爷请坐。”
听其自称“恒瑞”,应该就是他的名字了,便也随着小梅的称呼,以“七少爷”称之。萧逸然知道胡惟庸共有八个儿子,前段时间摔死一个最小,应该是老八,那眼前的七少爷,就应该是胡惟庸剩下儿子中最小的一个了。
“小姐独处此房,难道不嫌寂寞吗?”
萧逸然并没有去看坐在一边的胡恒瑞,而是侧头看着窗外说道:
“是相爷安排小女子在此居住。”
“父亲大人真是,都七老八十了,还……”
胡恒瑞只说了半截话,早已知道胡惟庸用意的萧逸然,当然知道胡恒瑞剩下的半句是什么意思。从胡恒瑞进来之后,目光就没离开过萧逸然的身体,萧逸然虽然心里厌恶,却说不出来。
“小姐祖上是本地人吗?”
“是的,就在秦淮河岸边。”
“家里还有何人?”
“父母在逸然幼小时就相继亡故了,逸然一直是在画舫中长大。”
“小姐何以离开了画舫呢?”
“志不在此。”
“看起来小姐也是个有心人,画舫中的女子,是难以嫁到好人家去的。”
听胡恒瑞话语粗俗,萧逸然便不再接话。
“听说小姐棋艺超凡,刚巧恒瑞也略懂一二,不知能否向小姐请教请教。”
“七少爷,请教二字不敢当。只是今日逸然心情欠佳,改日再和七少爷手谈吧。”
有一句每一句的,胡恒瑞直做到小梅进来摆午饭,才兴犹未尽地离开了。
从此之后,胡恒瑞几乎每天都要借故前来,让萧逸然心中暗恼,又实在没有办法不接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