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外面望去,半响之后才见郭慕蕾带着丫头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一看到李长卿,却并未像往常一样急匆匆地跑过来抓住她的胳膊,而是非常礼貌的点了点头,对着李长卿却是笑了笑,说:“小妮子可是来的早了。”
李长卿看到她的态度,起初以为她是怎么了,待听到“小妮子”三个字的时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是啊,今儿算是来的早了。”说着拉着她的手,仔细打量片刻,但见中秋时额头落下的疤痕被她巧妙的用一个垂在额间的心形紫色水晶的抹额遮掩,恰到好处的将她的脸型拉长,却是越发的美了。
“你今天更美了。”李长卿调侃道。
“你不知道我一向很美么?不过,也多亏了你送的这个抹额,才可以这般遮掩过去,”说着难免心中有所伤感,但是很快就自信的甩了甩脑袋,朝后望去,没见到父亲,这才悄悄趴到李长卿的耳边说:“唉,你可不知道,我爹爹要我今儿装淑女,我可难受了,刚刚本想扑上来,结果背后被爹爹盯着,不敢妄动啊,小妮子,你说我命苦不。唉唉唉……”。
李长卿听到这话,忽然就笑了,看来真是她自己多心了,不过,也是,慕蕾自从中秋受伤后,郭父就对她管教的极其严格,稍有妄动就会严格训斥,她去探望几次,因着面子,郭父才稍微缓和一些,但是李长卿依然可以想象到这穆蕾平日里在府中受教的惨象了。
不禁安慰道:“你爹爹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瞧瞧你,可是不让人省心么?”
说着就拉着她的胳膊一同走向偏僻的角落坐着。
“嗷嗷,好吧,都不安慰我,可怜我头上落了伤疤,唉,你还在这里数落我,小心我嫁不出去人就找你凑合一辈子得了,如今不安慰我,还说这种话,我真真是难过唉。”说着双手晤面,做娇羞伤心状。
“好了好了,我上次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李长卿拨开她的手,正视她,低缓的声音,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调问道。
“我去问了爹爹手下的副官,听说当年是抓过这样的人,可是后来有几个囚犯神秘失踪了,我只知道你说的那个叫做念奴的奴婢,副官说好像死了,不过,也没说的很绝对,他也只是猜测,因为副官一直跟随爹爹,那次也只是见过念奴一面,听说长相极为娇美,所以印象也是很深的。”
“嗯,这次多谢你了。”李长卿重重的点点头,若有所思。
“对了,我记起来了,副官还给我说了一句话,说是他一个哥们,那次刚好也是押过念奴的,不过,听说中途,宫中有位女子探望过。”
李长卿一听这话,心中一紧,忙抓住郭慕蕾的说,“可曾说过探望的女子的容貌?”
“这个我也问过了,可惜,那女子面带黑纱,没瞧得清楚,不过,好像年龄有些大了,走路比较缓慢,似乎膝盖不是很好,走路有些斜着身子。不过啊,副官说就是黑纱女子因着可能走路过于特别,那个哥们记住了,和副官喝酒的时候说漏了嘴,就这么知道的了。”郭慕蕾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希望可以帮到李长卿。
“原来如此。”李长卿恍然大悟,黑亮的眼珠狡黠的闪了一下。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李长卿也不想瞒郭慕蕾,却也不能全部告知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和我母亲有关的一个奴婢,我想知道我母亲的一些事情。”
“这样啊……”郭慕蕾也不便再问,看她的神色似乎也不愿意多说。毕竟每个府中都有自己的一些闺闻,郭慕蕾自然识趣的不再多问。
两人正待要再说什么,大厅顿时安静下来。
紧接着就听到李德全一声尖细而响亮的声音响彻大厅。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驾到……”
顿时大厅里面的人迅速的跪下,口中呼喊“皇上万岁,太后老佛爷千岁,皇后娘娘千岁。”
待皇上说了话,众人这才站起身来,找着自己的座位坐下。
对了,所谓的座位,也是有讲究的,前面均是皇子以及四大国的王子皇孙,接着后面便是一些大臣和小国的使者等等,女宾两列,男宾两列。
倒也是合乎规矩。
李长卿被郭慕蕾拉了坐在一起,李长馨、李长琳坐在了她们下方的位置,王思思不知为何,竟然也跟着过去坐在了一起,李长卿倒也不在意,再朝上首望去,除了皇上的几位妃子之外,座位竟然依次是:林子涵,东海璇,西晚婷,慕容北北,接着便是李长卿和郭慕蕾了。
慕容北北本就是个娇俏直爽的女子,坐在了李长卿的一旁,却还是主动朝李长卿先打了招呼,李长卿本着外宾是客的道理,对她也是礼貌有假,两人倒也相处融洽。
对面的男宾也是按照身份排着下来,只是多数为年轻的皇子们,一些上了年龄的大臣却是离得远一些,这边一瞧,李长卿才发现,原来女宾这边做的也是一些家世颇好的贵族小姐们,她不禁微微颦眉,总感觉,有种一对一找夫婿(妻子)的架势。
倒是年长太太贵妇们的都坐在了小姐后面的一列里面。
李长卿的正对面,竟然坐着轩辕楚,只见他深黑无底的眸子,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李长卿的感觉,让她的心中没来由的烦躁不安,甚至有种习惯性的呕吐感。
不觉眼睛朝前面看着,发现在皇帝斜下方,位首的地方,竟然空了一张椅子出来。
眸子不免微微泛起涟漪,随后却是沉静如水,内心却在不断寻思,食指蜷起,轻轻的敲着桌面,发出细微的声响。
太后七十大寿,竟然有这般明目张胆迟到的人?
随后,皇帝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众人皆是拍手称赞,可是李长卿却是心不在焉。
她看了多次,依然未曾发现花连霞。按理说这种情况只要宁天临说上几句,花连霞也是有资格的,李长卿可不认为,宁天临在黄鹤楼赛事中如此大手笔,会这么快将她丢为弃子?
正在寻思着,就听到众人还没坐稳的屁。股被一阵急促的禀报声给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