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贺老夫人内心没有刚才那般害怕,她靠着床头坐了下来,欣赏着叶莞有些内疚的表情,她居然觉得万般痛快。
“叶莞,我深知无论家世样貌一样都比不过你,我记得那年刚进秀女宫,教习的嬷嬷分别端来三婉绿豆汤,我贪嘴几下就把汤喝的干净,而你见着却把你自己分毫没动的那碗给了我,那是年幼,以为你是真的关心我,后来才知道,你在府中从来不喝这样清汤寡水的绿豆汤。”贺老夫人声音带着苍老,回忆起那段三人在秀女宫的日子,现在想来她自己真是蠢的可以。
“小婉,我从来都把你当妹妹一样看待。”叶莞上前一步,右手捂住胸口,她不明白昔日的好友为何如此仇视自己。
“叶莞,其实这一些我都不恨你,人各有命,只能说我投身的不好,可是。”突然间贺老夫人站起来双手指着叶莞恶狠狠道:“当我看到你跟你夫君恩恩爱爱的模样,还有你的一双女儿,聪慧乖巧懂事,我就来气。”
贺老夫人喘了一口气继续道:“叶莞,你把你家女儿嫁给我儿子,就注定是一个错误。”
叶莞心惊:“你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
贺老夫人冷笑:“你放心,你家大女儿在贺府三年,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我把府中的大权全都交到她的手中,只是……我不会让她生下贺府的继承人,让她看着我的儿子一个一个娶进二房三房,那股子敢怒又不敢言的样子,可像极你了。”
“你、好狠的心,你居然从精神上折磨我的女儿。”叶莞心痛不已,她的女儿为何过得如此艰苦。
“我会每日给她喝下避孕的汤药,好让她这一辈子都不能怀孕,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三年之后你的小女儿也来了,呵呵,这就注定你的两个女儿都要生活在我的钳制之下动弹不得,我让她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让你两个女儿同侍一夫,叶莞你开心吗?”贺老夫人此刻开始变得有些疯癫,她憋在心里许久的话今日都要宣泄而出。
“陈小婉,你对我有怨气可以,但不要让我无辜两个女儿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叶莞双眼通红,玉凤、玉瑶这些年你们到底受了多少苦?
“不公平的待遇?”贺老夫人扭头看着满脸泪水的叶莞,“那你何时对我公平过?你把我当什么?丫鬟吗?还是你身边的一条狗?”
贺老夫人突然上前冲到叶莞跟前,双目有火:“叶莞,你知道吗?你过了十几年的安生日子也算我施舍你的。”
贺老夫人这话倒是让叶莞有些听不明白,可莫名的她浑身冒起寒气:“陈小婉,你还对她们做了什么?”
贺老夫人满满抬头,眼睛望着前方漆黑一片,一字一句道来:“叶莞,你真不会认为你家夫君是病逝的吧?还有你、真的是郁郁寡欢而死的吗?哈哈哈……叶莞,我告诉你,这都是我搞的鬼,我依靠已在宫中站稳脚跟的霜妃,在你家安插那么多眼线,你居然都不知道,每日你们两人吃的饭菜那可都是带有毒的,你没想到吧,为了别人看不出破绽,我把你们死亡的时间前后控制在半年之内,叶莞,你说我聪明吗?”
叶莞一听,整个人有呆滞了,她微微摇头脚步慢慢的后退:“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
贺老夫人还在放声大笑,最后她用力吸了一口气:“叶莞,你信不信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池家已经落寞了,你也死了。至于你的两个女儿我也会尽快让她下去陪你。”
“不!陈小婉,你不能对我们两个女儿做什么,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可以。”叶莞上前想抓住贺老夫人,可悲贺老夫一把抓住双手。
“叶莞,我告诉你,这一切全都是你欠我的,你们必须用你们的命来偿还我的一生。”贺老夫人用力一推,既然把叶莞推到在地。
叶莞伏在地上忍不住微微啜泣起来,贺老夫人很喜欢看到叶莞挫败的样子这让她很有成就感,她缓缓走到叶莞跟前而后蹲了下来。
“叶莞,我已经联合霜妃娘娘,不出半月,她们一定会来陪、你、的。”说完这话,贺老夫人疯狂大笑起来,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多年的怨气仿佛在此刻得到了彻底的宣泄。
说到底,她还是嫉妒,嫉妒叶莞有着疼爱她家人、宠爱她的夫君、每天她无比羡慕嫉妒的生活,而自己呢?什么都没有,只是守着一堆所谓的金银财宝,还要被霜妃分去一半,永远被人牵制的生活,她怎么可能开心起来。
“咳咳……”贺老夫人笑得时间太长,最后忍不住大咳几声,而后双眼一番晕倒在地。
而伏在地上本来还在哭泣的叶莞,一下子止住哭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擦干泪水然后走到门口绕过贺老夫人,直接出去了。原本门外守着的小翠已经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要不要把这老太婆搬回床上?”黑暗处,一个人询问。
“搬吧,让她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个梦。”那是一道女子的声音,冷冷的嗓子沙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