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翎走过去,站在迟墨旁,陪着她,许久没有说话。
迟墨突然说道:“一直以为他会回来找我,我真傻。”
“想起他,还在等他说的那句话,忽然发现青春有白发,等待像微笑蒙那丽莎。看着他,像开在悬崖边那朵花,回忆在一步之间挣扎,爱情让人忘了害怕。”
“不知吹到何年何月那阵风,不知忍到何年何月那种痛,在我眼中,春夏秋冬在那一刻已变成了永恒。荒芜的心不要别人懂,他是我不想醒来的梦……”
车里传来陶喆那悲伤的旋律,阵阵凉风吹过,一滴泪从迟墨的脸上滑下。
一个星期后,迟墨办公桌上那份合作商的资料中,“华桢”这醒目的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双眼。
她没想到,最后一个收尾项目,客户的合作方竟然是华桢。
啪——
厚厚的一摞文本被迟墨摔到桌上,“华总,这已经是第四次修改的版本,您还是不满意?!”
华桢不紧不慢,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贵公司一直以来标榜的不是细节决定成败么。”
他今天心情不错,把玩着手中的咖啡杯。
“华桢!”迟墨忍住了冲到喉间的怒吼,深吸口气,说道,“差不多行了,男子汉大丈夫,公报私仇不适合你。”
“迟小姐,我从来都不会把私人感情掺杂到工作中,倒是你,每次碰面都绷着脸。”他不满地把脸撇向一边。
“我凭什么每天都得对着你笑?”
“就凭我们是合作关系,迟总,你这样让我觉得你很不专业。”
“我专不专业还轮不到你来说,你……”迟墨还没说完,客户的电话就接了进来。
“迟总,今晚临时有个酒会需要您出席一下,酒会具体详情稍后发给您,此次同行的还有华总。”
迟墨挂断电话,“走吧,华总,你这一下午在我这耗着不就是为了晚上的酒会么。”
“时间过得真快啊,我有点爱上你这的咖啡了。”他端详着手中的咖啡杯,“我不喜欢这个咖啡杯,明天让我的助理送过来一个。”
“随便你。”
迟墨雷厉风行,从他身边走过,掀起一阵冷风,华桢的眼神一时黯淡下来。
华桢和迟墨从酒会出来已经十点,二人都没叫司机,一言不语,默契地沿着路边走着。
前面出现一个喷泉广场,广场上几乎没什么人,却仍放着一些经典老歌,他们坐在喷泉台阶上,静静地听着歌。
“当初为什么走?”华桢突然发问。
迟墨反问道:“那你又为什么走?”
两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迟墨望向远方,“你爱那个女孩吗?”
“你们是完全不同的女孩,她能让我的内心平静下来。”
“那就应该继续幸福下去,没必要再纠结过去。”
“这算是正式分手么?”
“嗯。”
哗——
身后的喷泉突然喷了出来,就像压抑许久终于爆发出来一般,倾泻而出。
风将水雾吹到迟墨的脸上,她闭上眼睛,无比地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