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还要加上她三天来的观察。这将军府规矩也是森严。
下人在与主人答话的时候一定会毕恭毕敬地加上主人的称谓。她被称呼为大小姐。将军在家被称为老爷。按理来说,那位二娘实际掌家,下人应该称呼她一声‘二夫人’,甚至她娘也就是大夫人已经过世,那位二娘都可以被直接称呼为‘夫人’。然而没有人这么称呼那位二娘,大家都只是尊称她一声‘二娘’。
她猜,那位二娘恐怕并没有被正位。这将军府的正室大夫人只有一位。然后那位可怜的二娘连个侧室夫人都没捞到,只是个小妾。
上香一幕,她跪着的时候闲着也是闲着,仔细地看过桌上所有牌位。不只有将军他爹娘的,她娘的,还有祖上更多牌位。那些牌位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清一色只有历代老爷和正妻、侧妻的。
毫无疑问,这将军府能上牌位的女子,只能是妻,没有妾的份。
不能上牌位已经很可怜了,更可怜的是,妾,连上香的资格都没有。祭拜祖先没资格,连祭拜正室都没资格。
她不清楚,只是猜测。可能这里的人,妾在入门的时候都是没资格给正室上茶的。身份强行悬殊。
此外,她被称呼为大小姐。下人在称呼府里其他小辈男女的时候也会称呼他们几少爷、几小姐的。但上香的时候,他们也是没份祭拜的。
这点上她就说不准了。将军在祭拜他爹娘的时候,她也没跟着祭拜。只有在将军祭拜她娘的时候,她才跟着祭拜了她娘。当然,那是她娘,是他的妻,古人夫为天,他自是不用像祭拜他爹娘那样祭拜他的妻子。那是她娘,她祭拜是自然,别的孩子没祭拜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所以她说不准,不是妻生的孩子,妾生的孩子究竟有没有资格祭拜呢?
好多疑问,她也只能用猜的,因为她没人可问。
她,或者说‘她’本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屋里没人,她闲闲地在屋中漫步察看。从一个人的居住环境,多少都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
进门一厅迎宾。左侧似书房。右侧有桌有凳有坐榻似起居室餐厅合并,再进首有隔断,里面是卧房。
真是差别大。之前她那屋子还没现在这个的卧房大。没厅没书房,只有餐厅,如果屋子正中央那一张圆桌算餐厅的话,和卧房合并。
她只粗略看了左面一眼,就踱步穿过起居室来到卧房。卧房内左侧是衣箱梳妆台。好家伙,梳妆台上一面更清晰的铜镜不说,衣箱旁边还有个立地全身铜镜。强行先忽视。
卧房右侧有一屏风,绕后是浴桶。
正中,自然是比先前那房间内大了一倍的床榻。
这卧房大是大,但总觉得有点空旷。
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提起勇气站到了全身镜前。
“丝——”脸她早有心理准备,这第一次看到自己全身还是吓了一跳。
之前三天她都只穿着丝制单衣,披头散发,反正也没踏出过房门一步。今天她被二娘的两个丫鬟细心装扮了一番。头发梳了双发髻,发髻下垂双马尾。本是青春俏丽的发型,然而搭配上她那张脸,就是一张大饼上顶着两个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