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间伸进自个衣袖,掏出来汗巾子踮起脚尖,往顾西里齿白唇红的脸上招呼,想替他擦拭脸上的汗渍。
顾西里斜长的桃花眼,瞬间奇异变得圆圆地,身子止不住地连连后退回了屋里。
他口中没给少女留点面子,喝道:“表妹,男女授受不亲!”
顾西里不止挥手挡住她的举止,还回推了一把。
少女这先天不足,虚弱的身子哪里稳得住顾西里突然用力推来的力道,眼见着就要跌到地上去,一时为了稳住身形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慌张又有些哀愁地侧头往身后看去。
身旁服侍的婢子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发生。
少女身后的顾东笙本在院子斜坐着悠闲吃茶。
见状脚底攥紧本能疾步上前,蹩眉及时扶住表妹,后又风轻云淡,脚尖轻点拂袖转回了木椅上。
“表妹,得一碗水端平。我方才进门时,你可没这般待我。”
顾东笙躺回椅子习惯地又歪着身子,坐在院子里打趣。
话音一落,朝着堂弟道出的话,明显语气重上许多。
“阿西,知错没有。表妹本就体弱多病,刚刚要不是我出手及时,你今儿可就犯下大错了。何况,方才表妹是上前来关心你,还热脸贴上冷屁股了。”
顾西里立屋里铁青着脸,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他僵硬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男女授受不亲。但表妹你但凡少突然冒出来吓唬我,也不至于会被我误伤。”
恰好之前顾栩栩拉着青玉,走到自家暂住的寮房院门外头,将这墙角听了个完完整整去。
顾翩翩本是要进屋去给青玉寻药来给额头抹的,无意听见里头传来三人的谈话。下意思拉住不知里头官司的青玉,双双驻立墙角,她气得脸儿鼓鼓。
“怎的了?到了这里听起墙角来。”青玉听得云雾不清,特意压低声音好奇地向顾翩翩询问。
顾偏偏握住她手,牵到旁边更隐秘的角落。
“还不是这刘媛媛,自她双亲遇难投奔我家来后,府里哪一个堂哥都不跟我亲了。甚至,哥哥娘亲外出给我带回的礼,都被她先挑。喏,我五哥刚从西疆回京三月跟她本不熟,她竟又天天缠上我五哥。”
顾栩栩谈起她,脸色不岔、如数家珍。
“今儿本是为着祭祖阿娘才来的。她一个外人,竟也好意思说没见过世面求着跟来。大堂哥和五哥本是不来的,我亲耳听见她还未出府时,派婢女分别去央求大堂哥和五哥,说相国寺有什么,要他们二人今儿来相国寺接她,好像是道前些日子玉霞山山脚不平,唯恐出事。”
“既然害怕,那还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