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女官微微蹩眉,扭头要宜阳公主也演练一遍。
宜阳公主比青玉放松一些,也很快在室内走了一遭。
严女官看着宜阳,眉头紧皱,口吻有一点严厉:“公主,才过去一天,您仪态怎么比云阳郡主差了?先前,您才是头筹。”
又似想要公平对待,侧目对青玉缓和道:“云阳郡主有进步,可见这一天没少下功夫练习,值得嘉许。”
宜阳松快的面色一顿,肉眼可见难堪。
看看,这能不比起来么。长期以往,依宜阳的性子,不撕她就不错了。
“好了,大家既然见到两位贵女的示范,那么都将面前案桌上盛满清水的瓷碗,端端正正放在头顶。今日谁的碗,掉落下来的次数最多,去给钱夫子抄书一月。”
顾翩翩听得一个激灵,眸子都又明亮了几分。
“去抄书便不用上学了么?”她兴致勃勃问道。
“想得美,”严女官反驳:“是只能利用你们平日歇息的时候去抄,每日抄多少,由她定。”
顾翩翩皱起鼻尖,瞬间双肩下垮――焉了。
钱夫子出身江南大家,本来有一手好绣工,眼下人手不够,同时是教导读书识字的夫子。
她极爱国子监的珍品孤本,祭酒上书皇帝取得同意后,允许她抄写一部分书籍,作为出任国子监夫子赏赐嘉赏给她,为期一个月。
这一个上午,青玉过得很难受。
宜阳那堪比针眼大小的心眼发作了,联合好几个贵女,在她头上顶着瓷碗路过身边时出脚为难她。
她有再多的防备,也难免把头顶的碗颤抖下来两三次,成了落汤鸡。
顾翩翩看在眼里,跟鹿娅两人竟然学起宜阳这个下路数的招数,在宜阳路过身边时,也难为起她。
宜阳被她们两坑得,吃的清水不比她少,被水打湿的春衫紧紧住身子。扭过头来看向青玉等人时,眼光凶狠得能吃人。
这两人不嫌事大,当场送给宜阳一个漂亮的白眼。
将宜阳气的直顿脚,头顶的碗又跌落了一次,摔到地上成千万瓣。
“宜阳公主再记过一次。”
严女官事宜的声音随之响起,提笔在身前的案桌上记上一笔。
下面的人落了多少次碗,凭脑子她哪里记得住,所以拿了笔墨纸砚,当场用‘正’字计数法写个清清楚楚。
这个方法说来,还是前朝后宫流传出来的,具体哪个妃子已经不可考究。
一个时辰能休息一盏茶功夫。
严女官留意着门外的日晷,差不多到了歇息时,便让大家停下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