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儿犹如我亲子,阿西是我哥哥的亲子。到底谁更亲,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何况这本就是他们年轻小辈的事,我一个快要老去的女人,有这时间好好享受大好山河不好吗?非得要掺和进去他们的事,”顾阿兰坦然道。
“你倒是坦然。那鹿娅呢?她与青玉同年,还大上几个月。如今,也是十四快要及笄的小女郎了。”
“谢太傅你应当知晓罢?他的弟弟,前儿亲自提了重礼来别院,教我考虑将鹿娅许给她。当时我未表态亦没有发怒赶人出去,想来,谢家老太爷,已经在来京都的路上了。”
“哦?”康平笑着道:“他家的话,倒是一桩极好的婚事。他是家中二子,文学渊博。上头大哥年轻有为支撑门楣,谢太傅又是定的翩翩为谢氏宗妇,怎么也不会教小鹿娅被人欺负。”
顾阿兰连连点头,也是如此想的。只是不好当场一口答应,教别人把女儿看轻了。
过了好几日,她还在琢磨鹿娅和谢家儿子的婚事,越想越觉得,是一桩万里挑一的好婚事。
毕竟,还是谢二公子,亲自上门来卑躬屈膝恳求的。
没想到悠闲的日子没有几天,天使携带圣旨和禁军,面容严肃地赶来庄子上。
衣裳上的灰尘都来不及弹掉,非要让长公主先跟他们走。
一行人几天下来,玩得正流连忘返,虽有些蒙头,不得不跟天使走了。
这一去,才知秦王在昨儿夜幕时分,偷偷收拾细软,携带几个贴身随从跑回封地去了。
只留了一封书信。
道这个皇位,他承受不起,换天资聪慧的姑姑—康平长公主来更为合适。
将士将西疆边境外的阮人,打得落花流水,不日阮人使臣便要上京都来,用重金赎回此次战役中,他们被俘虏的王。
大齐还没有皇帝,到时不就会被阮人给看扁了去。将士一番辛苦,不是白忙活一场啦?
这是皇太后的想法。
以为可以移权给秦王,被想到被这个小子溜了。如今,她只能抓住女儿,这般絮絮叨叨一番啦。
多年早起垂帘听政,她一个没了丈夫的寡妇,为风雨飘摇的大齐付出太多。每日看得人眼花缭乱的奏折,生生催人老。
她只是想安享晚年,可有错?
母女俩必须有一人要被这些奏折霍霍,她选择出卖女儿。
如此一哭二诉苦,康平头大之余,不得不答应她。挑了个黄道吉日登基,沿用旧称号,改国号为康平。
封女儿青玉云阳公主,并将旧日府邸和封地,留给女儿。其他宗室,挑几个有贤才的,大加封赏备用。
远在江北封地的秦王,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给封了个亲王。
这倒是愁倒了秦遗人。
太后对他俩一起的态度,一直是不流露赞同或反对的沉默。这几年他为了能光明正大站在康平身侧,不教氏族说堂堂长公主包养个老白脸,经年努力之后,终于成了大齐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