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忧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是营帐中跳动的烛火,直直地晃到人心里。
她微微动动手指,身上传来的疼痛感将她淹没,她还活着?
“乐忧?你醒了?林神医,快看看。”谢斐看着李乐忧醒了,着急地唤着林自衡。
林自衡自然也是守在旁边,赶忙上前给李乐忧诊脉。
“舅父。”李乐忧有些虚弱的开口。
“嗯,已无大碍,就是失血过多,再加上。。。你如今有了身孕,需得好好休养。”林自衡诊完脉,跟李乐忧说道。
“那。。。孩子没事吧?”李乐忧轻咬嘴唇,她怕伤到自己孩子。
林自衡轻叹一口气,“放心,有我在,定护你们无虞。”
他斗不过谢斐,但是想着能不能把乐忧带走,可如今她又有了谢斐那厮的孩子,怕是走也走不了。
“乐忧。。。”谢斐听到乐忧无事,轻扶着她起身,喂给她些水润喉。
“谢陛下。”李乐忧靠在他肩上,有些艰难地开口。
谢斐看着她这幅模样,心像被细细密密的针扎着,似乎一动身就牵扯着神经发疼。
“你受苦了。”谢斐长指把李乐忧鬓角的头发掖在耳后,低哑的声音抑着苦。
李乐忧虚弱地笑笑,“多谢陛下救命之恩。”
谢斐被这话一激,“什么叫救命之恩?李乐忧,朕有没有说过,朕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嗯。”李乐忧低低地应了,她是真的想感谢谢斐,他又这般模样干什么?
谢斐胸口有些起伏,他端着煎好的药,一勺一勺的喂给李乐忧,随后又端着清水给她漱口。
谢斐向郑全抬手,郑全还有些发愣,他不解陛下这是何意。
“糖。”谢斐拧眉,语气淡淡地含着冷意。
“啊?”郑全这才反应过来,把腰间的带子解下,双手恭恭敬敬地奉上。
这陛下怎么知道自己带着糖块的?
郑全有一幼子,得了一种怪病,需要常年服药,所以郑全为了哄得儿子服药,常常身上带着蜜糖块。
李乐忧有些惊讶地看向谢斐,这。。。军营里没有蜜饯本以为就算了,这他拿糖块哄她?
“张嘴。”谢斐长指捏着一块糖,喂给李乐忧。
李乐忧在他这蛊惑下情不自禁地轻启檀口含下那块糖,蜜糖丝丝甜甜地,勾地她心里都带着些暖甜。
“你刚醒,好生歇着吧,朕。。。还有些事要处理。”
谢斐起身,细心地帮李乐忧掖好被角,摸了一下她的脸颊,就走出了营帐。
李乐忧看着谢斐的背影,他好像都没有跟自己说说孩子的事,这孩子。。。不是他极力想要的吗?
谢斐刚出了李乐忧的营帐,就有些身形不稳,赶出来的郑全急忙扶着他。
郑全看向谢斐,脸色已然很差,喘着粗气,就知陛下这两天都是在强行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