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魏邵,赵枝枝才想起来她泡在药草里的五毒虫。
也不知道魏邵是怎么想的,那么多天没进展,他也不着急。
赵枝枝耸了耸肩,慢吞吞往门口挪去。
她试探性地把门打开一个口,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旁人才拉开门走出去。
走了几步,她突然站住,嘴角抽搐地自己骂自己:
“我是疯了吗?这是我自己家,我干什么小心翼翼的,该小心的是他才对。”
说完,她气哼哼地瞪了一眼斜对面的厢房,这才气哼哼地往外走。
因茅房背阴,晒不到太阳,所以赵枝枝就把泡五毒虫的坛子放在了茅房角落。
她捂着口鼻走过去,单手将坛子抱起来,步履蹒跚地往外走。
一共五个坛子,等把它们全部抱到院子中,几步的距离,赵枝枝就累得满头大汗。
她满不在乎地擦掉额头上的密汗,接着将坛盖一一打开。
因为怕赵家父子对她有所怀疑,现在的赵枝枝只能隐藏自己的医术,所以她专门挑几人不在的情况下开坛。
毒虫都被她特制的药水泡得硬邦邦的,这个时代还不流行手套,赵枝枝只能小心翼翼用草秆戳了下它们。
确定没什么攻击力后,她才放心大胆地把手伸进去,进一步检查毒虫有没有被泡透。
“效果不错。”赵枝枝缩回来手,满意地点了点头,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开心。
接下来就要将它们放血,单独存放,干瘪的外壳也有用,可以磨制成粉,也具有药用价值。
理论知识很简单,真上手就有些难搞了,主要是她以前也没对活的五毒虫动过手。
虽说她是中医专家,但那时所有的药材都是现成的,五毒虫有专人养殖,需要放血和磨粉的时候,养殖者会主动备好。
她实习时也曾走访过数次制药基地,但都只限于观看。
赵枝枝轻轻吞咽了下唾沫,内心不断给自己洗脑,“你是专家,救过无数人,摆平过无数疑难杂症,还能怕这些小东西?”
她用力闭了闭眼,上手将泡晕的五毒虫取出来放在石墩上。
紧接着,她取出一把菜刀,在它们身上不断衡量。
约莫半刻钟,她泄气地放下菜刀,“这不行呀,刀太大了,这一刀下去,虫都得两半。”
到时的痛楚有很大概率会令它们形成临死反扑,后果就是不仅血不好取,她还会有中毒的风险。
静默良久,赵枝枝果断转身,去找帮手,难为自己不如难为别人。
门被敲响,魏邵面色微冷,房顶黑衣人眼中杀机一闪而过,“统领,要不要……”
黑衣人在脖子上比了个滑过的手势。
魏邵抬手,同时挥手。
黑衣人顿悟,闪身离开。
赵枝枝在门外等了又等也没听到屋里传来动静,她皱着眉头小声嘀咕:
“这人该不会是大白天在睡觉吧。”
话音刚落,门从里面被拉开。
顷刻间,两人四目相对。
赵枝枝率先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道:“抱歉,打搅你了。”
魏邵看起来比之前多了些许疏离感,“赵姑娘多虑了,这是你家,不算打搅。”
说完,他又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赵枝枝用力点头,表情突然认真,“有事,很重要的事。”
魏邵眉头不自觉皱起,想要追问时就听赵枝枝说:“麻烦你跟我来院子一趟。”
魏邵颔首,提步就走。
赵枝枝忙不迭跟上,走到他身边时,魏邵随口一问:“赵姑娘方才可有听到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