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儿对我的声讨令我抬不起头来,在刘雨儿这件事情上,我确实做的荒谬,直到眼下,我还和刘雨儿保持着那种关系,这是我最为不敢为外人道的地方。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刘雨儿本来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只要有钱,谁泡她对她而言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我是不可能承认自己的风流的,就算是风流,那也是有原因的,不然,我这堂堂名牌大学毕业的才子,和那些街头巷尾的流氓有什么两样?
面对李雨儿的责问,我还是有了羞愧。我的脸烫烫的,应该是心虚的表现。然而,我费尽了口舌,岂能李玉儿哼哼两下就退缩?编谎言确实是很累的事情,为了体现它的真实,你必须逻辑严密,常常需要用新的谎言掩盖旧的谎言。不得不说,说谎绝对是一套技术活。在这个方面,我应该是一个高手,尽管当年在大学我的《逻辑学》不是考得很好,然而,良好的学习和仔细的观察是我的长处,再加上我渊博的学识,我的谎言总是编得和真的一样,这也是我常常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地方。
见我不出声,李玉儿以为我心虚不敢作答,她更加觉得我的做事有心亏的地方。她的声音又提高了八度:“伯通,你费尽心机,原来就是要告诉我,你是一个没有立场的男人?你所有的错误你都归结于别人,我看你那是逃避,你是一个完全没有责任感没有骨头的贱男人!我当初怎么就会那样的看重你?我真是瞎了眼了我!”她气鼓鼓的样子还是很凶悍,看不出半点往日的柔情。
我开始流泪,我知道流泪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忏悔。
“呵呵,你哭,你还哭上了?你以为你是小学生吗?难道我说错你了吗?”李玉儿显然还是不解气,如果不是考虑淑女的形象,我想她或许还会对我大打出手,至少在心里她一定痛打了我几百遍。
我用三张纸巾擦了擦眼泪,掩着脸带着哭腔道:“玉儿,我知道我错了,前面我就说过,我实在是缺乏理智,实在是弱智!我哪里知道人家早就算计好了的呀!”
“什么?算计?周伯通,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明明是你自己……”
“不不不,玉儿,真的是算计。那天你一离开,我就去追你,可是我被刘雨儿拉住了。她说你傻啊,周伯通,这种时候的女人你是追不上的!
我说你别管我,我要去追我的玉儿。
她说你追上又怎么样?她能听你的解释吗?
我一想也是,我变得手足无措起来,连连拨打你的手机,可是你那里会听我的解释?你根本就不接我的电话。我急得团团转,刘玉儿却在一旁哈哈大笑。我说刘雨儿你笑什么?怪你怪你都怪你!我的玉儿气跑了你说怎么办?你说现在怎么办?
她说还能怎么办?她都看见了!
我觉得血往头上涌,冲过去掐她的脖子……
她说周伯通你疯了?你要杀人吗?
我说你还我玉儿还我玉儿,你这个贱女人,你这个倒霉蛋,我怎么会认得你啊?我实在是不该认识你的。
她使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我的手掰开,又是喘气又是咳嗽。过了好一会,她才缓过神来,她说,‘伯通,你真的那么爱她?为了她,你竟然对我下这么重的手。’
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我说当然,我就是爱玉儿,我每天都给她写信知道吗?她就是我心中的女神知道吗?呜呜呜呜呜呜,我的女神,我的女神就这样被你给气走了!”说话间我偷偷从指缝间窥探,我发现李玉儿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那刘雨儿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她说,‘真的吗?伯通你每天都给玉儿写信?’
我点点头,说,‘当然,我就是每天都给他写信,尽管她不会回信,但我相信她终究有一天会感动,终究有一天会回到我的身边。可是你,你你你,你把我的一切都给毁了!呜呜呜呜呜,我的玉儿气走了,我的玉儿走了!她永远不会原谅我的了!刘雨儿,你,你,你把我后半生的幸福给毁了!’我的眼泪还是如飞流而下的瀑布,哗哗哗哗地往下流。
‘这年头谁还写信呢?你骗谁呢?伯通,我的周总。’她更加怀疑。
我说真的真的是真的,就在刚才我今天写给玉儿的信就被你撕了。
她连忙找来前面撕烂的信来看,看着看着她竟然哭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一下子傻了,我说刘雨儿你哭啥?
她说我哭我自己,天啊,天底下竟然还会有如此痴情的男人!我怎么就不能遇上一个像你这样的男人来爱我呢?
我这个人心肠就是软,见不得别人哭,见她哭了,我竟然忘记了对她的恨,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道,‘会的会的,你会遇上的。’
她拍开我的手,大声道,‘狗屁!好男人都是别人的,我命苦哦,我怎么就不能遇上一个实心实意爱自己的男人呢?对不起伯通,对不起对不起,你去追你的玉儿吧!哦不,你是追不上的,追上也没有用。哎呀,我误了一段好姻缘,真是作孽哟!’说完她又顿足捶胸嚎啕大哭起来……
见她那样,我竟然觉得了她的可怜,我说不怪你不怪你雨儿,要怪就怪我自己,谁让我那么倒霉呢?早先戴了绿帽,今天今天又让李玉儿看到。
她一听我那么说,哭的更厉害了。她说伯通你越是原谅我我就越不能原谅我自己!
我说刘雨儿你别哭好吗?你一哭,我,我就更想哭了!
刘雨儿说你哭你哭你哭吧,让我们一起哭,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