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奴们看着这血腥一幕,眸子中有的只是麻木,似乎对这种场景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弱者不管在哪,都是被压迫的对象,要挣脱宿命,太难,太难…
饮冰十载,热血难凉,说的就是无阙这种刚刚踏足修真界的人,一条生命在视线中消殒,周遭竟是冷漠,世人追求的逍遥就是一人得道,天下与我何哉吗?
是他们变得冷漠了,还是这个世界本就冷漠,只有先师看到其中。
无阙把悲愤化作力量,不停地敲击着矿石,他害怕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这样,活在自我中,当手里的剑不再为他人拔出,就算站在巅峰,仰吸的也是尘埃,这黑暗的世界,不会再迎来破晓。
一天结束,他们被重新聚齐,关在了外围的囚笼中,上面顶着一块破布,黄风如芒草,抽打在身上,风沙弥漫,长河落日。
除了无阙和孟竹筠,其余人身子都跟散架了似的,手掌溃烂,淤血如落斑,他们精神开始恍惚,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一样。
孟竹筠运转源力,注入他们体内,只见流血的伤口开始结痂,气力也在不断增强,像吃了灵丹妙药一样。
一轮下来,本就存量无多的源力彻底消耗完,孟竹筠侧倒在一旁,不断地喘息着,他艰难的运转吐纳法,吸收着微薄源气。
无阙看着心急,但又不敢向他灌入源力,因为他的源力太过于霸道,仙法之威岂是凡人可接触的,沾上一丝都像是烈焰焚心。
无阙上前,将孟竹筠扶靠在自己怀中,而后运转吐纳之法,将方圆百米的源气聚集在一起,让孟竹筠吸收,这一举动造成周围源气浓厚,就像处在灵山大川一样。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阵车马声将众人惊醒,只见一辆囚车中,羁押了十多个人,他们满脸怒气,眼神凶狠,而且穿着统一的衣服,想来是出自一个势力的。
天刚蒙蒙亮,看守者就赶众人下矿,走的慢的,朝背上就是一鞭,响起劲风声!所以大家都推搡着,尽量靠前站。
在矿道入口,摆着一张石案,上面放了一头妖兽的尸体,猩红的血肉被割下,分发给矿奴们,妖兽的血肉富含强大的精元,能快速修复身躯,对于矿奴来说不亚于宝药。
无阙和孟竹筠没有要,这种茹毛饮血的吃法,对于他这种读书人来说,是在亵渎圣人的传承,如欺师灭祖一般。
今天他们没有被分开,而是聚在一处新的矿山前,看守者下令要挖一百车乌铁石,完不成的就要受鞭子粘肉之刑,儒生们感到惶恐不安,拼了命的表现。
新矿山前还有许多人,突然一道声音以特殊的形式传来,无阙,孟竹筠被吓了一跳。
声音那头是一个粗矿的身影,隔着他们将近有十米远,方脸悬鼻,不怒自威,像是一个身居高位者。
“你们不用担心,这是我用秘法构建的传声空间,我观你俩锋芒含蓄,如入鞘之剑,跟他们这群人不一样,才斗胆打扰”。
无阙感觉这秘法很是神奇,只要意念想说什么,就会化作声音传递出去。
此时!孟竹筠的声音传来。
“敢问阁下来路,能掌如此神通者,必定出身巨阀”。
“我叫周元棋,来自八岐封地娲族,是府上领兵教头,昨日遭贼人伏击,被掳至此”。
那人回答道。
“这群人当真是贼胆包天,不管是何来路,皆不放过”。
孟竹筠义愤填膺道,心情很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