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听到手下的喊叫,急忙向南午门赶去,路上已经想好了一百条,折磨无阙的方法,但当他赶到时,发现一群人茫然的站着,哪里有那孽障的身影。
他气急败坏的问道,“人呢”?
一个须髯如戟的汉子,寒蝉若禁的回道。
“回禀五统领,刚才有个少年从婆凉河上岸,与您描述的特征一样,还背着一个长匣,但娲族人老奸巨猾,早已派高手在城内埋伏,我们不是其对手,人被他掳走了”。
“废物,一群废物”!
五统领听完,大声的斥骂道!
但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向族里禀报,本就豪强林立的娲族,有了传承教器的加持,简直是如虎添翼,想要啃下这块硬骨头就更难了。
无阙像小鸡一样被人提着,在莽荒巨石浇筑的城中飞驰,他视线内一片模糊,只看到琼楼广厦宏伟的轮廓,而提着他的人,气息如山沉厚,自己与之对比,甚是渺小。
不过少顷,他们来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大殿中,那人将他扔下后便离开了,无阙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环境,
九阶玉梯踏上,两旁鹤炉生烟,紫气自檀口而出,燎于朱门之内,以玉石做墙,琉璃添瓦,侧边摆有青铜编钟,书案万册成林,绿植以竹做景,抱以罗汉之相,屋内假山流水,仙气氤氲,泉水似青罗玉带,绕大殿而行……
等了没多久,有一老者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顿时让人心生亲近。
老者满头白发,脸上有岁月留下的褶子,眼皮将大半的眼珠挡住,只留下一丝缝隙,五官极其普通,如邻家翁般佝偻着背,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身上披着一件毛裘,现在天气炎热,这个行为有些反常。
“老朽娲傅翱,是鄙族管家,敢问小兄弟姓名,刚才武将无礼,请多包涵”。
老者话音儒雅,让人听了如春风舒面,仿佛有一股魔力在其中。
“我叫无阙,多谢你们搭救”。
无阙感受到了老者的善意,心里的戒备慢慢放下,不管怎么说,自己拼了命的将纳兰家的至宝送到,对方有什么理由加害自己呢?
“小友无需紧张,我娲族以礼待客,以义持家,是不会伤害你分毫的,我过来是想向你询问一些事”。
老者看出了无阙的紧张,故出言让他放松。
“让您见笑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老者也不客气,直接开口问道!
“你说你是来送迦沙古杖的是吗”?
无阙没有丝毫犹豫,回道“是”。
“那你是受纳兰家族所托,还是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所导致”?
“我是在精绝城外,一条山岭的幽谷中,碰到他们被檀族所埋伏,然后才出手相助,但没能将他们救下来,只好带着纳兰镐的遗命来此,一路上我还被檀族高手追杀,最后跳下婆凉河才保住性命”。
无阙并未隐瞒,一五一十的将经过全说了出来,老者听的津津有味,但看不出其真实想法。
“小友真是洪福齐天,能闯出婆凉河说明你命不该绝,日后必能乘风上九天”。
老者赤裸裸的拍了无阙一记马屁,搞得其羞愧不已。
“您谬赞了,我是为了活命,才干了些鼠辈之事”。
“哈哈,小友倒是会妄自菲薄,比一些自诩宗师之徒强多了,你要是不嫌,日后可叫我傅老,我长你也有几个甲子”。
“晚辈不嫌,如今外忧,恶狼环伺,不知能否在此叨扰时日”。
无阙现在已无去处,虽然娲族也是强敌环伺,但好歹先解决眼前之难再说。
“小友放心,你舍命重诺,不仅是对纳兰家,对我娲族也是有恩的,我们怎么会将你推送虎口呢,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不要管外面的事了”。
听到傅老的回答,无阙放下心来,然后将长匣解了下来,交给他。
傅老接过后,扯下外面包裹的油布,用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匣子,然后喃喃自语道“你还是来了,五十年前你因杀孽过重,被天降下雷劫惩戒,器灵也随之泯灭,如今你举惨躯,邀战皇朝诸门,可知是九死一生,你为杀而生,念情而亡,是我族负你!傅老像是与老友说话般,眼圈中流下了泪水”。
无阙看着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上前安慰,好在傅老很快就恢复过来了,他叫人将匣子拿走,然后带着无阙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