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悠悠忽然生气,“又训话?不用问,我有答案:是我仍是处子,不,我不会往英国升学,还有,周末舞会非去不可。”
云妈气结:“你这忤逆女,枉我自胚胎把你养大。”
“我已十五岁,还限着每晚回家吃饭。”
“你想到哪户人家吃饭?”
她们时时争执,小云不以为奇。
小云过去拉姐姐袖子,叫她少一句。
云妈说:“你不可叫川流代你做功课,你不能欠他。”
“他才欠我们呢。”
“悠悠,施比受有福,我们做一切因心中喜欢,无价。”
悠悠回房,锁上门。
云妈在门外说:“悠悠,你不能尽怪少年荷尔蒙作祟,这纯粹是不良举止。”
小云听见摔东西声音。
舞会那晚,悠悠让妹妹欣赏织花渔网袜。
“嗯,”小云说,“好不熟悉,曾经见过。”
“不可能,这是本季最新产品,你在什么地方见过?”
“东区红灯街。”
“小云我掌你嘴。”
小云笑着靠到幼幼身上,“你打算早结婚?”
“你关心这些干什么,你才多大?”
“结婚仿佛是人生大事。”
“才不急,我要跳足舞游遍世界才安顿下来。”
“川哥怎么想?”
“我怎知道他怎么想。”
“你俩可有接吻。”
“胡说八道。”
川流爬在她窗口那棵樱桃树的桠杈上,探身与窗内的幼幼亲吻,小云在邻房窗口看得很清楚,但她不会告诉母亲。
当下小云微笑。
“你笑什么,你这辈子只有我这个姐姐,老妈已不能生育。”
川流低头吻幼幼陶醉神情叫小云诧异,他精魂像是去到地球远处,双手几乎抓不紧树杆,小云担心他会摔下。那是十五岁幼幼的初吻吗,即使是姐妹,小云也不好问,那么,第一个亲吻小云的,又会是什么人。
悠悠把跳舞裙子取出让妹妹欣赏。
小云眼前一亮,羡慕地说:“妈妈多疼你。”
那是淡蓝色的束腰大蓬裙,配小小宝石头箍。
“过了今夜,我就是高中生,”悠悠说:“不久,又得开始计划大学读什么科目。”
“你一直喜爱时装设计,画过无数样子。”
“爸妈都不赞成,他们叫我读英语,然后添一张教育文凭,但,那也需要七十分平均分,多辛苦。”
小云怔住,“答三条题目已有七十,你此刻拿何种等级?成绩不理想,为何不找川哥补习?”
“他凶巴巴。”
“幼幼——”
“我要开始打扮,舞伴六点接我。”
自下午起她就不吃任何点心,口渴,只用水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