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发现台阶上是什么时候多了一名天神一般的金发男子,更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
只知道,当他们看到他时,那些前赴后继奔出来的黑衣人,全部横在了地面上。
此时,雷奥已经奔到了诸葛嫣然面前,蓝眸急切地上下打量着泪眼婆娑的她。
“乔,你没事吧?”
诸葛嫣然缓缓摇了摇头,脸上泪水继续肆虐。
“我没事。”
雷奥一直提在嗓子眼里的心,这才缓缓回归到了胸腔里。
“可是,我不想他死。”
诸葛嫣然看着红绫下深深没入慕容尚卓后心的地方,红色的液体汩汩直流。
她只觉得心口那里似被什么塞住了似地,纠得她浑身似在大火里烧烤似地。
雷奥瞪眼看了她一会儿,伸手从地上抱起慕容尚卓。
诸葛嫣然一惊:“你要做什么?”
雷奥深吸一口气,突然感觉胸口那里像是被人抽走了心脏似地,一阵郁闷得紧。
“不想他死的话,快跟上我!”
不可否认,怀中的这个男人很沉,沉得他想一把把他扔到深山老林里喂狼。
可是,却比不过诸葛嫣然刚刚朝他身上一瞥那种浓到化不开的悲伤,对他的震憾大。
此时此刻,雷奥不得不承认。
一直以来,他最爱的女人,他挖空了所有心思都想要护她周全的女人,对他只有相濡以沫的亲情。
数年前,当她一再拒绝他对她肢体上的亲热举止时,他就应该已经想到了。
即使后来诸葛嫣然对他态度上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甚至是答应嫁他为妻,但雷奥明白,她这样做,仅仅是出于对他的一种感激。
却无关爱情。
通往G城的郊区公路的一侧,在卧龙山一侧数丈高密林的掩护下,停着一辆迷彩色的房车。
在它的周围,方圆数里低矮灌木丛里,隐约可见穿着迷彩色防护服的高大男人,悄隐其间。
他们的手中,或握着一挺尺把长的短冲,或端着一挺火箭炮,目光谨慎地朝四周,不断逡巡着。
房车里。
一台简易的手术床上,慕容尚卓静静地趴在上面,微微侧着的额头不断往外沁出豆大的汗粒,脸色苍白,薄唇没有一丝血色。
诸葛嫣然跪坐在一旁的毯子上,黑眸紧张地注视着双手拿着医疗器械不断忙碌着的梅丝汀。
偶尔,她会伸手拿毛巾帮着擦一下梅丝汀额头微沁的汗粒。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空气里,惟有金属器械偶尔相撞在一起的清脆声音传出。
约一小时后,梅丝汀才转过身,取下手套,对上诸葛嫣然。
“幸好距离心脏还有那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否则,即使上帝在世,也束手无策。”
诸葛嫣然一脸惊喜地迎上他:“这么说,他没事了?”
梅丝汀看了她一眼,头点到一半又摇了摇头。
诸葛嫣然不觉急了,一把拽住他正在脱无菌服的手。
“梅,你什么意思?是没事了,还是有……?”有事。
说到最后,她感觉心口一滞,似有什么尖利的东西,要生生把她的心脏,从中间割裂开似地。
梅丝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他暂时是脱离危险了,不过二十四小时内,他不能离开这里。”
他没敢告诉诸葛嫣然,刀子其实正刺在慕容尚卓心脏的边缘部位,幸好他刚好在这里。
幸好,能在抢救最有效的时间内,为他展开了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