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陵打了个寒战,“爷有什么吩咐?”
“派几个人今夜去武安侯府转上一圈。”穆子越语气极轻松,像是在谈论天气如何。
“啊?”苏陵一怔。
“去放一把火,最好烧到该烧的地方。”穆子越折扇蓦地一收。
“烧……烧什么?”苏陵头皮都一紧,自家爷整人的手段是越来越刁钻了。
“不知道?那倒难办了,不如就全都烧个遍好了。”穆子越语气平缓,但眸中却是泛着冷意。
苏陵更是汗颜,心里也估摸着有了数,看来爷对薛二小姐是极上心的。
苏陵刚要转身,穆子越又道:“等一等,那妙春堂是怎么个背景?”
“爷这是要……”苏陵额前又出了层汗。
没多久的城南,穆子越信步走出了妙春堂的门口,手里还捏着妙春堂的店契。
而那白天之事还惊魂未定的掌柜则是哆哆嗦嗦地捧着手中的银票愣在了原地,心里一遍遍回荡着,这京都是越来越不能呆了!还是赶紧离开为好……
苏陵见自家主子往北而去忙追了上去,“爷这是要往哪里去?”
“去赏月。”穆子越微扬着嘴角加快了脚步。
苏陵抬头,嘀咕道:“今晚没有月亮啊……”
天色不早了,此时的清芜院内已经很是寂静,薛亦晚坐在榻上,手中却不是药材医书,而是一件家常的窄袖青衫。
因着成志每日习武,那些宽袖的衣裳反倒是束着手脚,薛亦晚干脆就做了两身窄袖长衫,领口也绣了祥云和平安扣的样式。
她一针一线地缝着上头的平安扣,心里祈祷着这一世能遂她的愿,让她想要保护的人都可以平安一世。
砰地一声,窗子上响了一声。
薛亦晚猛地抬头。
又是砰地一声,像是石子砸到了木条。
薛亦晚皱紧了眉,拔下发间一根长簪,缓缓移步到了窗前,猛地一开窗,薛亦晚当真是哭笑不得了。
窗外头不远处的栏杆上斜倚着那个一身红衣随风晃动的男人,一张俊美的脸上是他标志般的妖冶笑颜,修长的手中还攥了好几块的石块。
“你当真是没个轻重了,被人瞧见如何是好?”薛亦晚也是了解他的举止风格的,从小就听说过宁王白白亏了这一个“宁”字,搅得洛州鸡犬不宁,洛州那几大世家都苦不堪言。
等到认识了他更加是明白这话的意思了,穆子越就是个没有规矩章法的人。
“我可是来给小晚儿送节礼的,小晚儿这样我可要难过的。”穆子越含笑纵身从栏杆上跳下,依旧是轻飘飘的没有动静。
薛亦晚隔着窗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近来只有清明节。”
穆子越长长一叹,“小晚儿这嘴如今可是越发厉害了。”
薛亦晚蹙了蹙眉,无奈道:“究竟是什么事这么急?”
穆子越递过去一张契书,笑道:“这份礼如何?”
一看那上头的字迹薛亦晚眉头一跳,凝神道:“妙春堂……你买下妙春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