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君毅望着任寒远远赶来的身影,瞥见了拿到纤细的身影,冷冽的气势才略收起,他垂下了眼帘,“撤。”
半个时辰后,薛亦晚被任寒带到了一辆马车旁。
薛亦晚缓了好久才抬起了头,“李昌呢?和我一起的随从?”
任寒不悦地皱起眉头,“那是宁王府的人,我没有义务救他。”
薛亦晚转身就要走,“既然这样,我自己回去。”
马车里清冷的声音响起,“要回去哪里?宁王府?”
薛亦晚脚步一顿,蓦地睁大了眼,穆君毅也来了?!
一瞬间的异样后她恢复了神色,转身道:“这人是因为我才被困住,和他是哪个府的人没有关系。”
穆君毅的声音里少了几分怒意,淡淡道:“本宫派人支会宁王府了,宁王的人自然该宁王去处置。”
停顿了片刻,穆君毅道:“上车。”
薛亦晚蹙着眉道:“我还不能走,穆余清夺了梁家的东西,事关太后回朝。”
任寒哼了一声,殿下赶来还不是为了这些个破事?
“殿下跟了晋王多日,今天本就是要夺回丹书铁劵,谁知道还要分神去救你。”
薛亦晚一怔,“你说什么?”
任寒没有回答,转过身道:“你自己去问殿下吧,我去打探情况。”
“还不上来?要本宫亲自下车?”穆君毅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愠怒,但却让薛亦晚心里放松了许多。
她理了理早就凌乱的衣衫上了车。
穆君毅一身的墨衣,端坐在马车内阖着眼眸,喜行不怒于色的脸庞平静如深潭。
薛亦晚上车后他睁开了眼眸,在看到她衣袖上斑驳的血迹后微蹙起了眉。
不由分说地直接将她拽到自己怀里,“别动。”
在他低了几分居然像有一丝温柔的声音下,薛亦晚莫名地顺从了,闻到他身上熟悉的药香,薛亦晚积压在心里的情绪一瞬间崩塌。
检查过她的手臂并没有伤口,只是手背有些擦伤,穆君毅不悦地沉声道:“血腥味,却没有伤口,这血是他的?”
薛亦晚想到方才的经历全身一僵,被穆余清侮辱简直对自己来说是奇耻大辱。
她咬住了唇,“是,能把我的匕首找回来么?在巷子里。”
穆君毅不由分说地将她拉了起来,指了指身后的一排小柜,“将衣裳换了,本宫不喜这味道。”
薛亦晚一愣,低头望着自己的袖口,明白了,想来他是不乐意闻着血腥味。
她脸色微红,“这里怎么换?”
穆君毅望着她脸上浮起的羞怯,神情也缓和了些,“本宫看不见,你也要防?”
薛亦晚紧紧蹙着眉,这马车是他的,救了自己也是他,自己哪来的立场赶他下马车?更何况,他看不见啊。
穆君毅见她越发红起来的脸颊,终于觉得消了气,转过身背对着她,“左手边第二格。”
薛亦晚咬了咬唇,快速地打开了那个小柜,没想到取出的是自己修补过的那一件黑衣锦袍。
他居然随身带着?
可想到胧月郡主给他送的衣裳,薛亦晚的眉下意识地蹙了起来。
见她没有动静,穆君毅淡淡道:“本宫的东西你看不上?”
薛亦晚捧着那件衣裳,似笑非笑道:“殿下真是兴趣奇特,新衣服不穿,带着这件破衣裳。”
穆君毅虽是背对着她,可也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