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杀了那只猫,对不对?”
“不,你没有杀那只猫。你也没有杀那只鹦鹉,没有杀那些羊。”
休瞪大了眼睛看着波洛,问道:“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赫尔克里·波洛答道:“咱们俩谁也没疯。”
就在这时,钱德勒海军上将和弗洛比舍上校走了进来。戴安娜也跟在他们后面。
休·钱德勒用微弱、茫然的声音说道:“这家伙说我没疯……”
赫尔克里·波洛说道:“我很高兴地告诉你,你的神志完全、彻底的正常。”
休狂笑起来。是通常人们认为只有疯子才会发出的那种笑声。
“真他妈可笑!割断羊和其他动物的喉咙也算神志正常,是吗?我杀死那只鹦鹉时神志完全正常,是吗?还有今晚杀死那只猫的时候,也是正常的吗?”
“我跟你说过了,你没有杀那些羊……或是那只鹦鹉……或是那只猫。”
“那是谁干的呢?”
“是某个一心一意想证明你疯了的人。事发的每一次你都被下了很大剂量的安眠药,然后那个人再往你手里放一把沾着血的尖刀或剃刀。是别人在你的洗手池里洗了沾满鲜血的手。”
“可这是为什么?”
“就是为了让你做我刚才制止你要去做的那件事。”
休目瞪口呆。波洛转身面向弗洛比舍上校。
“弗洛比舍上校,您曾在印度生活多年,您有没有遇到过使用药物让人变疯的案例?”
弗洛比舍上校表情一亮,说道:“我自己从来没遇到过,倒是经常听说。曼陀罗会把人逼疯。”
“没错。虽说不完全一样,但曼陀罗的有效成分很接近生物碱阿托品——后者是从颠茄或龙葵中提取出来的。颠茄制剂是很普通的药,而若为了治疗眼病,硫酸阿托品也可以随便开出来。把处方复制多份,到不同的地方买药,很容易搞到大量毒药却不会引起怀疑。从这些药物中可以提取出生物碱,然后再把它注入……比如说……剃须膏里。外敷时会引起皮疹,这样一来,剃须时就会很容易割伤皮肤,毒剂就会不断渗入血液,引发特定的症状——口干舌燥、吞咽困难、幻觉、重影——实际上就是钱德勒先生出现过的所有症状。”
他又转身,对那个年轻人说道:“为了消除我内心的最后一点怀疑,我告诉你,这并不是假设而是事实。你的剃须膏里被注入了很大剂量的硫酸阿托品,我取了点样本,化过验了。”
休气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他问道:“这是谁干的?为什么?”
赫尔克里·波洛说道:“这就是我一到这里就在研究的事。我在寻找谋杀的动机。戴安娜·玛伯里在你死后可以得到经济实惠,但我并没有认真考虑她——”
休·钱德勒脱口而出:“我也希望你没那样做!”
“我设想了另一个可能的动机。永恒的三角关系: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弗洛比舍上校爱你母亲,但钱德勒海军上将娶了她。”
钱德勒海军上将喊道:“乔治?乔治!我不会相信的!”
休用难以置信的口吻说道:“您的意思是,怨恨会转移到——儿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