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娘心里觉得闹的慌,手指尖还残留着些纸条的灰烬,那余温留在指尖突然就烫了起来。
“这城里的事你少问,王爷心里有数,你不如去看看有什么要给你哥带带的,他一个人在外头多有不便。”
“行吧,你们的事我也掺和不上,当年素素姐的事不也这样,就怕你们心事重这家国混在一块儿,还能有什么痛快日子。”
赵念念嘴上说着可心底还是没个底儿,她自小便在王府里养着,过惯了这锦衣玉食的生活,直到成年了见着素素身死才有了些心事。
这些心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终究还是浅了些,想着要给哥哥带些吃喝也就淡了。
宛娘听到素素两个字也是一愣,心底一片苍凉,不知是给自己泼了凉水还是给这世道泼了凉水。
还是嘱咐了人给赵堰送去些银两,发簪上的首饰也拿去变卖了,悄悄接济了点儿城外的流民。
而赵堰接到信后也没说话,当着晚凝的面便把信烧了,从怀中捞了两块饼子用大火烤了递给晚凝。
烤饼焦香引来了一群人的口水,晚凝也不好意思独享,可这粮食金贵,大家都饿着也没法子再做什么。
她咽了咽口水,本想把饼子分了去,被赵堰拦住了。
“这点食物就算分了也没法分得完,明日便到兖州了,燕王允了我驻守兖州,只要能守住这儿,还能容得下些人。”
“兖州?”
晚凝大吃一惊,被这赵堰的轻描淡写给吓到了,可仔细一想这兖州前有狼后有虎,左右前后都是不好惹的。
可大家都没拿下这地,还不是怕成为众矢之的,倒也是给了他们一个容身的地方。
兖州地肥人稀,常年的战乱让这儿也是苦不堪言,没人种地了就没了粮食,商人们也不从这儿过了,城内也就荒了。
富人觉得不安稳跑得飞快,里边连个壮丁都没了,各家有心思的都驻了人在旁边,光是进去就意味着要开战了。
赵堰将手中的烤饼咽下,“燕地也养不下这些人了,若是兖州能拿下,容做休养生息的地方,至少还能养活大半流民。”
这些天知道赵堰他们抵抗住了山匪,一传十十传百的陆陆续续来了人,汇集了一起数都数不清。
晚凝往身后盘算了下至少几万人,这浩浩荡荡的队伍不管去到哪儿都得被拒绝。
“你当日让人们多出去说说这事,是不是就打定主意不回燕地了?”
“对,燕王不能举这旗子,若是要让他们活着只能背水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