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晴明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和着茶咽下去的。
“哈,看起来最近我是不大能够喝到清酒了。”甚至还有心情调笑几句。
迟意浓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心中却是暗暗地打定主意,安倍晴明不在身边的时候也就算了。至少在这段时间,要把人看的紧一点,怎么说也不能让安倍晴明再去喝酒了。
毕竟酒虽有好处,但是喝的多了,却也能够伤身。
进城以后迟意浓付了钱,抬头看了看天色。“时间尚早,我们走吧。”她道。
安倍晴明乖乖点头。
时间充足,迟意浓也不急着往藏剑山庄走,而是刻意的绕了弯路。虽然一样能到,但却是要平白的多走上一些时候。安倍晴明第一次来杭州,地况不熟,又加上迟意浓并没有走回头路,也没发现她的小动作。
唯一的感叹,也就是:“大唐当真繁华。”
道路平整宽阔,足够让五辆马车并驰而过。人来人往之间也是井然有序,纵然人潮涌动,却是毫无堵塞之景。路边有小摊贩在叫卖着各种物件,身边百姓来往之间,脸上都带着平安京之中平民身上绝对见不到的朝气与活力。
地方也很大。
要是在平安京,这么久的时间已经能够把平安京从头到尾的转上一圈了,但是在杭州——
“只不过是才走了一个小角落罢了。”
安倍晴明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一个杭州都这么大,扬州据说较之杭州更加繁华,那么这两个城市之间……怎么说也不会很近吧?
“怎么不近?”迟意浓奇怪的反问道,“扬州与杭州两地,若是骑马的话只需要一个时辰便能够往来,马车要慢上许多,但也只不过是大半天罢了。方才晴明你不是有过体会的吗?”
的确是亲身体验。
但是——早上在扬州上马车下午就到了杭州城,这种速度就算是亲身体验,安倍晴明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虽说大唐乃是天·朝上国不管是经济还是文化都远超东瀛,但是……这方面也未免超出的太多了吧?简直不像是人力所能够做到的事情。
就算是擅长速度的妖怪,想来也是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效率。
安倍晴明用一个阴阳师的思维去想,最后也只是猜,可能大唐这边的妖怪更加的本事大吧。毕竟大唐的一个小妖怪到了东瀛都能够称王称霸,这种想法……似乎也挺能够说得通的。
“你想的太多了,晴明。”迟意浓有些无奈的说道,“和妖怪什么的都没有关系。”
“别把平安京的情况代入大唐啊,在中原,那些妖怪受大能者约束。人与妖之间界限分明,凡人不会知道关于妖怪的事情,妖怪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介入凡人的生活之中胡来。”
安倍晴明问:“就没有谁做过出格的事情吗?”
“当然有。”迟意浓轻飘飘的回答道,“只不过最后的下场都不怎么好罢了。”
而有那些壮烈牺牲的前辈当作例子,剩下的那些妖怪也不敢胆子太大。
毕竟如今天下太平,皇朝内部虽有隐患,却也勉强算得上是海晏河清,乃是道长魔消之景。妖族从前大大的伤了元气,虽然近些年也恢复了一些,但是比起人族这方的力量,仍是不足为虑。
人族势大,这才是当今世界的真相。
“对了,说起这个,晴明你也要注意些。”迟意浓道,“在阴阳馆的时候也就罢了,毕竟那是你们阴阳师的聚集地,限制也没有那么多。在外面的时候,如果没事的话,还是不要把你的式神召出来吧。这样不太好。”
“毕竟是中原约定俗成的规矩,你是外乡人,总是应该遵守规定的。”
安倍晴明:“如果喊出来了……会有什么事情吗?”
“这就是看你运气啦!”迟意浓耸了耸肩,“如果没人发现还好,假如在你附近正好有人察觉到了,你的式神肯定就保不住了。若是一个好说话的,大概会把你的式神封印起来,到你要回去的时候自己去找他解开封印也就是了。如果碰上了一个不好说话的,你的式神就算不会死,也会被带走放回妖族的聚集地去。”
安倍晴明若有所思:“这就相当于……失去了那一个式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