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猷眯了眼睛,将羽箭从杨大壮身上拔出,摇了摇头:“此事不像山贼所为,他们与官兵为敌,难道不怕我们端了他们的老巢,不要命了不成?”
李炫赞同道:“这个倒是,但是这会是何人所为?难道是有小股雍贼一路跟踪我们?”
沈猷握紧拳头,咬紧后牙槽咻地站起身:“今日暂缓出发,挖地三尺也要将这偷袭之人找出来!”
李偏头应下,他带了几十个强壮骑兵,往旁边树林方向追了过去,杨大壮身体尚未凉透,想必此人并未跑远。
沈猷又加派人手好生看顾马匹,另外通知所有军中将士,在营帐中搜寻可疑之人,若是有外人混进了军营里,那就不单单是死几匹马,死一个人那么简单了。
安排完毕,他静静坐到帐中,手里摆弄着刚刚从马身上拔下来的羽箭,突然想到他刚到武昌之时收过一批湖广当地的士兵,约有几十人,或许他们会对这羽箭的来历有所了解。
他立即命金葵将湖广当地籍士兵召集到他的营帐外。
整个军营都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虽然死伤在战场上司空见惯,但是,大军行军路上遇上了这等事情还是第一次,众将士也是一片哗然,剩下的人在此时都已没了吃饭的心思,三无成群的在帐外查看是否有行迹可疑之人混入军营内。
金葵将新收的那批士兵带到沈猷帐外,沈猷将羽箭递给金葵,让众人传看。传到中间时,一名士兵将羽箭放在鼻前,仔细嗅了嗅味道后道:“大人,这羽箭箭头上有一股药味,似是当地苗人之物。”
他身后上来另外两个士兵,也认出了这羽箭。在当地此种武器为苗人专有,箭头上被涂以毒药,专射人或者猛兽,有着极强的杀伤力,被当地人称为药弩。若是被药弩射伤后五分钟内得不到解药,必死无疑。
当地有不少大大小小的苗寨分布,苗人擅长制毒,并把毒药用在了箭上。
若是苗人所为,此放箭的人必定跟随他们一路向西行了多日。
沈猷听了心里犹疑,想不通苗人为何会找他的麻烦?虽然大鸿朝廷从开国以来,苗人多不遵教化,时有闹事,但那也是近一两百年之前的事情。
当时太祖开国,对少数民族进行镇压,引起苗人的激烈反抗。但近几十年来,朝廷以安抚为主,对苗人采取怀柔政策,苗人与朝廷相安无事,已经许久未听说苗人与当地官兵为敌之事了。
一个时辰之后,李偏头率骑兵回营。虽然未抓到放箭之人,但是一行人见一个苗族打扮之人入了四五里外的一处苗寨,寨门口有苗人手持弓弩把守,他们背上箭娄里的羽箭,与死去的战马和杨大壮身上的一模一样。
为了不打草惊蛇,李偏头还是回来先报了沈猷再进行下一步行动。
沈猷已经久未杀敌,现在正是手痒痒之时,且今早杨大壮之死勾起了他心里的愤怒,他要亲自带兵去围苗寨,定要给这枉顾死的孩子讨一个说法。
天还将亮未亮,沈猷带了三千人马直奔苗寨门口。
他一脸杀气挺坐在马上,身旁士兵将两架火炮架起,对准寨子门口。
沈猷一声令下,士兵擂鼓,鼓声震天。
苗寨门口的守卫见了此等架势,腿也吓软了,急忙进寨中禀报,片刻钟的功夫,寨中一众苗人在一个老者的带领下手持弓弩和标枪冲了出来。
沈猷抬手,士兵将火炮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