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厚重,进的里来,火柴鬼才发现墙壁上有盏荧蓝的光,他忽然明白这里是冷藏室,墙壁上是用来灭菌的灯。火柴鬼心想在这里躲上一气也是无碍,靠着铁门喘匀呼吸。
借着荧蓝的光,火柴鬼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他惊讶的发现,丢失的铁器却又失而复得,这很意外,火柴鬼很兴奋,终于拿到了运尸张的一些证据,虽然他还不知道这件证据能做什么用。火柴鬼将铁器死攥在手心里,他实在太累了,加上惊吓,于是蹲下去。冷藏室里的温度让他觉得寒冷无比,他尝试着开了铁门的把手,他想知道身后非人非鬼的女人是否已经离开,也好出去。
火柴鬼开了几次,铁门才吱呀裂开一道缝隙。火柴鬼歪头仰望,一眼就看见一只女人的脚。火柴鬼迅速的合紧铁门,然后站起来在冷藏室里转悠。他想找个出路出去,这个时候他听到有人在开冷藏室的门,看来跳窗户出去是来不及了。火柴鬼急中生智,拉开一个冷藏柜的门,却是一具尸体,接着他又拉开了另外一个。
当火柴鬼拉动第四个柜子门时,总算是空的,他倒退几步将一只脚伸进柜子里,两手扶住柜子门,整个身躯慢慢进入到冷藏柜里,顺手又带上了柜子门。
铁门响了几声之后,开了,接着又被关闭的紧实。冷藏柜子的门没被合紧,留有一道缝隙。虽然火柴鬼无法仰头窥见到冷藏室里的动静,只是他有种感觉,这种感觉又不可明述,他觉得那个神秘的女人正在向他靠近过来。
火柴鬼听的见有人在拉其它冷藏柜的门,除了奇袭身体的寒冷,让他不住颤抖之外,他不敢弄出一丝动静。渐渐的一条人影在火柴鬼的柜门前停下来,甚至火柴鬼可以察觉她微弱的呼吸。她停在火柴鬼的脑袋前面,慢慢的抬起手拉开了柜子。
火柴鬼一下子闭紧眼睛,这个时候他不想看到她。过了一气,他却感觉是只脚在朝柜子里伸。火柴鬼机警的挪了挪身子,总算腾出了多半个空,现在的他几乎侧着身子,多亏自己的身子枯瘦,那只脚才没碰到他的身躯。奇怪的是,当一只脚伸进柜子里的同时,另外一只脚却也伸了进来,然后是整个身体。
火柴鬼暗道不好,自己的身躯已够冰凉,没想到挨近他身子的却更像是一块冰,从内透出寒意,直慑人的心魄。火柴鬼不由自主的向里靠近,整个身躯近乎完全贴在了冷藏柜的柜壁上。
到底是多长时间,火柴鬼无从知晓。一切都沉寂下去,却闻喘息声,均匀而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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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每天都会发段,望尊敬的读者海涵,王水生敬上)
在天色大亮之后,广场里的人群已是乱成一团。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众人才放倒人头杆,取下杆端的人头,眼尖的人一眼认出,连忙呼喊:&ldo;是罡子,是罡子。&rdo;
白灵站在远处,一听有人叫罡子,激灵一身也忙过来,奔到近处,仔细一瞧,还果真就是罡子。
罡子的人头面目狰狞,牙齿外露,眉心处钉着一颗铁钉,铁钉年头久远,锥型而锈迹斑斑,眼珠子已经外凸,鼻梁塌陷,仔细一瞧更是烂掉了整个鼻头。
白灵不得不相信女警官崔凤的断言,定是有人故意害死了罡子,她掩面痛哭的同时,在人群里寻找着一个人。运尸张却不在人群里,她找了又找,还是未见。
&ldo;好残忍!&rdo;人群里有人这样说,却不上前,等着馆长的指示。白灵再见罡子的眉心。此时敏感的她,忽然想到化装箱里的那只莫名的手,手里的钉子到和它有几分相似。
&ldo;这是怎么钉上去的,如果人头杆不倒,又有什么人能爬这么高,而且馆里怎么会没人发现?难道真是鬼干的?&rdo;虽然有人起疑,馆长忙呵斥道:&ldo;少说那些!先去找件盛器将罡子的人头收拾妥当再说。&rdo;馆长话音未落,白灵却道:&ldo;再等等,我再看看。&rdo;白灵语气哀痛,众人闪到一旁,白灵便扑倒在罡子人头近处,摧胸摧地一番。
白灵心中自有她的九九,细致的再看罡子的眉心。眉心处的钉子约长十五公分,钉端是铁冒,整个呈三角形。白灵抱住罡子的人头,乘机又观察钉尖。钉尖锋利,但有缺损,从罡子的眉心处直穿进去从后颅出来。
馆长见有人取来盛器,想将罡子的人头放好,再送去后院好让罡子有个全尸。白灵死捧着罡子的人头不放,见此情景众人纷纷落泪。
人们议论纷纷,话有好坏,白灵听不进去,两眼木讷,苦叹自己命苦,爱情一路都是不顺。馆长在人群后心事重重的来回踱步,眼睛又环顾左右,眉头紧锁,见白灵执拗不放,忙命人去搀扶白灵,乘机将罡子的人头下到盛器里。
白灵苦叹之余,心里明镜许多,她终于肯定自己的罡子,生前定是隐藏许多秘密,至少这些秘密她不所知,而且他的死,绝对不会是一场交通意外。明白归明白,穿心的哀痛让白灵的心灵几乎崩溃,她绝望的看着众人,她的周围都是殡仪馆的员工,一个个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机,有的双手垂落,有的颜面哀伤。只是所有人哀悼的方式和常人却不相同,或许是看惯了生生死死,已经超脱物外了。
馆长手捧盛器,略微看了看罡子的人头后,脚步急行,奔向后院,一边走一边嘴里硬气的说:&ldo;都各自忙去吧!&rdo;
众人散开,惟独白灵跟随馆长来到后院。柴房的门已经被馆长封住,还能见到门环摇动。白灵来到门前,拉了几下门,门却未开,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