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难道罡子真是向自己隐瞒了些秘密吗?&rdo;白灵心思翻腾,盯住女尸的脸。看上去她很瘦弱,是张标准的瓜子脸,下颚处有块上翘的软肉,嘴唇薄而窄,腮部平整,鼻子既高又挺,眉骨甚高,眼窝深陷,眉毛细长,不宽的额头却甚为饱满。
当白灵开始注视起女尸的眼睛时,她心里又生疑惑,&ldo;会不会自己看走了眼?&rdo;。带着疑问,白灵决定用手将女尸的眼皮剥开,看上一看。
白灵伸出手指,第一次她轻轻的触碰了下女尸的脸。&ldo;奇怪?&rdo;白灵立刻又将手指抽回,他见到女尸脸部布满的红色斑块在她的触碰下,却奇怪的散开了。白灵定了神后,再次伸出手指,动作缓慢的又触碰了下没有散开的死斑。和刚才的一致,当手指压上去的时候,除了感觉到尸体发凉以外,最大的变化便是脸部的尸斑会更为明显的变化。所有看到的这一切,白灵以前并不曾经历,她从未这样仔细地去看某一张死者的脸,心中的迷团也更为不解。
先前曾见过女尸脸部的有奇怪的斑点,并且斑点呈现小块状,谁知道经过自己用手去压,这些斑点却会慢慢的消退。白灵不愿再去多想,这回她想用大拇指和食指去剥开女尸的眼皮。
女尸的眼皮闭的死紧,更或许是白灵的手指上有微细的汗珠,她剥了一次后,女尸的眼皮纹丝未动。白灵的手有些不自主的发颤,她擦了擦手上的汗后,再一次将手伸向女尸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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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白灵咬住牙关,她甚至都可感受到手指压到了女尸的眼球。她尝试着轻轻的剥开了女尸的眼皮,最先见到的却是一片混浊,眼球却由灰色变成了黑,原先曾见过女尸凶狠的眼光早就已不再呈现了。
白灵松开手指,女尸的眼皮又恢复闭合,嘴巴却不经意略微撑开,妄想呼吸却又不住努力的架势,白灵后退身躯,看着女尸,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应该从哪里入手。
按照人的习惯,既然是清洗身体就该脱去衣服。白灵想上一想,还是要将女尸的衣服去掉,女尸身穿红色的连衣裙,腰际处也是条红色的腰带,在腹部打了个蝴蝶结,女尸脚上的鞋子或许早已遗失,两只脚拇指处是馆长为其栓系的红绳子。
白灵解开女尸脚上的红绳子后,再一次注视着眼前的女尸。生前这个女人也应该是万众瞩目,至少能感觉到好色的男人为其驻足。看上去,她很美丽,身为女人的白灵都不得不为这女人的美貌而羡慕,可惜,她现在死了,永远都不会再去风光。
白灵奇怪自己的想法,她感觉自己现在却无比的快乐。&ldo;既然死在井里,就不会死去河塘;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争也无用。&rdo;白灵是在暗想,女尸和罡子的关系,这个始终困绕着她的难题,因为爱而去恨,这个时候的白灵终于是身有体会。&ldo;看来自己和罡子是有缘无份,不是自己的争也没用。呵呵,可惜呀,你们都死了,死还死在一块!可真够烂的!&rdo;白灵越想越加气愤,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气,足足让自己注视女尸许久,女尸却安然不再动,借着灯光一看,好似一具穿着衣服就睡的美女。
将白灵的感受说成是快乐,到不如形容成解脱更为确切。在大约十个小时前,她接到一个匿名的电话,奇怪的和罡相遇,又糊涂的知道了罡正和一个女人交往,出了场莫名其妙的车祸后,她爱的人,和她恨的人却都死了;更为滑稽的,是她还要为他们送最后一程,一个是爱,一个是恨。这些让白灵气愤,她的手指抖动着,她按了按它,她的手指却还在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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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尸间外门风鼓动,甚为阴冷,每每吹落于身上的风都好似有个人来到身旁。白灵强忍耐不回头观望,她胆怯的站在女尸的旁边,虽然手指头并不听从自己的号令,奇怪的伸缩,因为这是为罡和自己的爱而去恨,所以再有鞭尸的欲望也就只好忍耐。
一直以来,白灵对待尸体都是善意的,在她的眼里自己只是在做一份工作,这份工作在外人眼里因为神秘而有些误解,可现在的白灵却有些茫然,甚至是不知所措了。她总是无法抑制去幻想女尸生前的活灵活现,况且她生前定和罡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现在都不能再开口说话,所有的秘密都被带到了另一个世界去了,留给生者的却是猜不尽的遐想。
白灵尝试着去解女尸尸体上的裙带,面前的滴水更为不规律起来,&ldo;滴、答&rdo;乱滴。
一切突变的没有任何的节奏,而是忙乱即又让人心慌。白灵右手抓住裙带的一端后,她想将这个蝴蝶节解开,好为女尸脱去衣服。女尸衣服上的奇怪潮湿也已风干了,曾在出租车内见过的那点湿也都消失不见。
这神秘女人本已死亡,却为何裙子上本该潮湿的地方又神秘的无故消失?既然是死亡,身体本应没有任何温度,外面的天气又有雨水,这衣服上的潮湿部位看上去还残留有水渍痕迹,这可真是奇怪了?白灵对女尸的疑问越是无法得到答案,她就越加的好奇,这关系着罡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和曾有过的那份爱情的纯洁。
&ldo;真是不敢相信,&rdo;白灵在内心自语道:&ldo;这些尸斑像是活的。&rdo;当白灵用手去碰及女尸皮肤上的斑点时,它们消失的比先前更快了,而且裙带也被白灵轻轻拽开,慢慢的滑去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