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多结识一个人,就是多一条路。
当然这路并不是给她那好父亲走的,而是给她自己准备的。
门后是一座偏僻的院落,院内的门都锁着,显然并没有人住,几人并未在这里停留,迅速离开。
看着越来越偏僻的前路,行鸢脸上忍不住露出担忧的神色,交握在身前的手也越来越用力,指尖开始泛白。
秦樨轻拍她的手腕,示意她镇定下来,看向女使的眼神带着丝丝缕缕的探究。
这个女使看上去年纪和她差不多,行事有几分规划,但还不够老练。
她们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说明她对随园的情况十分了解。
她还提前寻了借口来打消两人的怀疑,可惜借口选得太过拙劣,随便一试探就慌了神。
如果将她引过来的那个人就是这个女使的主子,那人大抵是个有些算计,但心思并不深沉的人。
秦樨喜欢和这样的人来往,不用太废心思。
不过至少有一点她可以确定,那便是此处乃文安伯的院子,无论对方想从她身上算计什么,都不至于太过乱来。
毕竟她的父亲再没有实权,也是朝中的四品大员,若是她在这里出了事,御史台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们见招拆招便是。
在秦樨的一番打量下,那女使的背影僵硬了几分,动作和姿态愈发谦恭,几乎要将头整个低下去。
行鸢和秦樨心中也各有思量,一时之间,三人竟都没有注意到,从另一边的小径中走出来一个端庄雍容的中年妇人,疑惑地朝这边看了一眼。
那三人中,似乎有一个不是文安伯家的女使。
不是文安伯家的女眷,今日文安伯夫人请过来的夫人中,也没有人带过来这样一位娘子。
那是何人?
“殿下?”
在前方引路的女使注意到她的走神,敏锐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可惜秦樨三人早已经消失在拐角,此时那条小路上空空一片。
那妇人收回视线,同时隐下心中的好奇。
或许只是借住于此的哪位表姑娘吧,毕竟文安伯幼子与她的小儿子年岁相当,正是议亲的年纪,接表姑娘进京,亲上加亲也属寻常。
左右与她今日的事无关。
“无事,我们回去吧,不要叫你家夫人等急了。”
她出来更衣,许多人还在等着她,不好在这里多耽搁。
见她如此,女使便继续往前走,口中道:“等的人是殿下,我家夫人自然是多久都能等的。”
看两人相处,分明已经十分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