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不能再这般想了。”
“据朕所知,前些日子,龚亮寻机企图玷污这名小宫女。”
傅见深说话间指一指霍云仙,“小宫女不从,反抗呼救,恰逢她路过,听到有人求救,撞见那样的一幕。是为了救下这个小宫女,她才从背后偷袭龚亮。”
“龚亮因欲望不曾得到满足,仗着母后对他的信任,出于报复的目的,对这小宫女动用私刑,逼着她在母后面前说出那些违心的话。不仅如此,还企图借母后的手以达成另一个报复的目的。”
“母后素来器重他,免不了相信他的这些小人之言,被他蒙蔽,也恐怕不曾想过会被这般欺骗。朕却不能够看着母后一直被蒙在鼓里,那样才当真是不孝了。”
“何况,龚亮事后觉得这小宫女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又恐事情败露,便下狠手,欲取其性命。甚至诓骗母后,说她乃急病殁了。猖狂到这种地步,岂可容他继续在母后身边欺下瞒上、横行霸道?”
字字句句犹如利刃插进龚亮的心里,他颓丧跪倒在地,连求饶都没有力气。
吕太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咬牙问:“陛下怎……”
“母后。”傅见深打断吕太后的话,“若是母后想问,朕为何知道这些,朕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母后,皆因龚亮背着母后不知做了多少恶事。”
“他恶名在外,朕听闻一些事,想着若是真的,绝不可将这种人留在母后身边,自须派人暗中调查。不过是……正好撞上这次的事罢了。”
“若是母后不信,自可好好问一问这小宫女,再瞧一瞧她身上的伤。”吕太后早已被说得哑口无言,傅见深依然说,“想来母后总不会认为朕有这等闲心,大费周章污蔑一个小小的宫人。”
小宫女配合着傅见深的话,虚弱道:“太后娘娘,奴婢……奴婢之前所言,皆为公公所迫,他鞭打奴婢,威胁奴婢,道奴婢如果不按他说的去做,便……便要奴婢的命……”
龚亮艰难回过神来。
他跪在吕太后的脚边,伏着身子颤抖着哀求说:“太后娘娘,奴才知错了,太后娘娘,饶过奴才这一回吧!奴才定不敢再犯,奴才定改过自新!”
吕太后耳中听着这些话,闭一闭眼。
“哀家不曾想,身边竟养了这么一头豺狼,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吕太后扶着谢嬷嬷的手站起身,没有去看龚亮,只对傅见深说:“哀家乏了,这件事,便交给陛下处理。也不用顾忌哀家,该怎么办、便怎么办。”
傅见深语气平静应:“是。”
吕太后在龚亮的哀求声中,离开了正殿。
少倾,傅见深让人把龚亮押下去。
他没有对霍云仙说什么,见事情已经平息便也离开福寿宫。
等到傅见深走后,傅见远才踱步到霍云仙的面前。
他近乎凑到她的耳边,压低声音,似笑非笑说:“皇兄对你,当真煞费苦心。”
确实煞费苦心。
不用傅见远特意提醒,霍云仙也意识到了。
吕太后的这一难虽然成功避过去,让她看清楚更多东西,但同样使她更加糊涂。既然她的身份是罪臣之女,傅见深又何必做这些?弄不明白,索性糊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