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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猥亵（第2页）

拜人鱼灵敏的嗅觉所赐，他甚至能闻见残留在池水中的那股味道，无论如何都冲洗不掉。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脱光了的大姑娘，被人扔在了日本鬼子的军营里一样。

他终于意识到，对于这帮不孕不育的人类而言，人鱼的价值超乎想象。一旦公布出人鱼的消息，必将引来疯狂的抢夺。

人鱼意味着繁衍，同样也意味着性。

在这个女少男多，大多数人都打了大半辈子光棍的艰难时期里，也许人鱼还意味着爱情、婚姻和幸福。

在人类即将灭绝，人们即将绝望时，人鱼就像是救命稻草，所有人都会为了它疯狂。

在陆枭不知道的地方，他的研究小队已经庆祝过一次又一次了。受精成功的时候他们欢呼了，受精卵确认为人类时，他们喜极而泣，孕期满一个月的时候，他们激动得不能自已。

当他们第一次看见胎儿的胚胎照片，得知他健康强壮时，他们说，百年之后也许并非是人类的末日，他们有了新生。

陆枭不知道，背地里，他们称他为——奇迹。

陆枭突然生起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危机感，他忽然觉得，他要逃离的不仅仅只是他的“丈夫”。

一旦他成功生下人类婴儿，必将引起全人类的疯狂，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幻想他，觊觎他。甚至，他会被囚禁、被抽血、扒皮，或是……无穷无尽的生育，直到耗尽最后一点生命。

陆枭是律师，不是特工，也不会黑客技术。他不懂怎样切断监控设备，也通不过那些需要扫虹膜的安全门。他打不过任何一个看守人员，甚至连一双可以逃跑的腿都没有。

一旦行差步错，他就无法逃跑，无法自由，终生无法脱离这个世界。

陆枭看着面前巨大的、透明的饲养水池，陷入了深深的危机之中。

他必须采取行动了。而他唯一能想到的救命稻草，就是休斯·博纳恩。

******

两天后，博纳恩将军再次来到实验室。

芙雷亚看上去不怎么开心，它靠在透明墙壁上，落落寡欢的看着博纳恩。

博纳恩走到水养缸边，抬手扶在了墙壁上。

芙雷亚竟没有躲开，显然认出了这个之前亲近追求它的人类。仿佛是在经受打击之后，默默接受了他的殷勤一般。它长长的睫毛微垂着，用视线描绘着博纳恩的手掌。

此时他们之间只隔着一道玻璃墙，亲近得如同恋人。

博纳恩轻轻叩击玻璃墙，试图引起它的主意。然而人鱼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便又低头盯着他的手发呆，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它一直这样？”

贝恩博士自责的说道：“从那事之后，它一直都没精打采的，最近两顿饭也食欲不振。”

博纳恩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人鱼带来的震撼是他们早已料到的。参与本次研究的也无一不是经过了严格考察的，尽管如此，却还是出了这样的问题。

博纳恩将军看着芙雷亚，“它不吃就硬喂他吃。”

“这可不行，”贝恩博士为难的说道，“一旦它认为被伤害了，就不会再对我们和颜悦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