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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第四章霜雪满头，性命相托。

&ldo;贵客上门，鄙派招待不周，还请见谅。&rdo;门外一老声道，&ldo;可方便开门？&rdo;

江岁白走出屏风，将门展开半扇：&ldo;我也算是太白子弟，外边风大，借一室作画总无妨罢。&rdo;

&ldo;你是……&rdo;门外站着个身板挺直的老人，精神矍铄，盯着他的脸，端详了好一会儿，手渐渐颤抖起来，&ldo;师弟！&rdo;

江岁白多看他两眼，脑中并未多出什么熟悉的故人记忆，没答话。

&ldo;师弟，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头发怎么全白了？&rdo;

……

&ldo;阁主，你头发怎么回事？&rdo;

江岁白拉着沈问兴冲冲往书房跑，他眼前已然浮现出师父撑着新伞的模样，迫不及待地想执画笔泼墨，半路却碰上军师，不得不止住脚步。

‐‐好吧，这也是师父教他的，人前要保持阁主的仪态。

&ldo;军师有何事？&rdo;

&ldo;您的头发，怎么白了近半？&rdo;军师挥手招来下人，取了面铜镜来。

镜中少年长发高束，利落英朗，额际有帘发垂坠，散于鬓侧。

明明是飒爽少年郎，发根处却结寒霜。

尤似冰雪封了春山脚，凝冻生机千万。

镜中，少年发上多了一只手。

&ldo;军师不必忧心，阁主的病我心中有数，这不过是正常药效。&rdo;

江岁白回过神来，朝军师摆摆手：&ldo;没什么大事，走吧。&rdo;

……

&ldo;徒弟，你信不信我？&rdo;阖上门，沈问没再动，垂手拢袖站在门边上，敛眉看着竹笼中的药材。

&ldo;我要是不信你，早杀了。&rdo;江岁白摸摸自己头顶，自顾自铺开画具，一边回忆万雪窟的景色，一边想当时师父露出的那个表情。

‐‐原来不是嫌救他弄坏了伞，而是因为这个。

他又高兴起来：&ldo;师父说什么我都信！&rdo;

&ldo;你的经脉逆行之症，之所以一直未能好……&rdo;沈问斟酌言辞，&ldo;可能是因为不够冷。&rdo;

&ldo;这次好的这样快，是因为窜行真气起的内火，被体外的冰雪所消解。白发，便是血脉温度骤降的副效。&rdo;

&ldo;你被我掘出来时，周身裹满融冻的冰。冰有三寸厚，若不凿碎，便无气可运，寒胜阳熄，血脉凝滞……&rdo;

江岁白点了一滴朱红的落日，少觉不满，又寻了另一张纸重画，略过沈问大段的医经气理，没心没肺地问了一句：&ldo;师父来看看这画如何？&rdo;

沈问叹了口气，收拾药篓走过来：&ldo;为师学艺不精，不知你下次还会不会再发病。&rdo;

&ldo;这有什么，下次我埋到雪里，你再将我掘出来便是，我还少受些罪。&rdo;他吹吹墨迹，将新作的一幅摆正，&ldo;瞧。&rdo;

……

&ldo;不知师弟有何奇遇，如今容颜不衰，想来当年的癫症也早治好了吧。&rdo;老人健步走进门，给二人倒了茶，&ldo;若不是见你表情几与少年时无异，我甚至要将你当做你的子嗣了。这其中，定然少不了你那位天香小师父的心意，可是如此？&rdo;

江岁白重新打量他：&ldo;你知道我师父？&rdo;

老人捧着茶，水雾在他面前悠悠浮动：&ldo;江月阁散后不久，他师姐送来一卷医稿，记述了太白心法修炼中，一类罕见的经脉逆行之症，其中细细讲解了缓解和治愈之法，又对剑招运气提出相应几项修改。因为门中并无弟子患过此症，前半卷便束之高阁，只后半卷派了用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