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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ldo;是您啊……&rdo;杂货商压下心中震惊忙去备货，&ldo;您还需要别的什么吗？&rdo;

&ldo;那我打听个事，知道江月阁的副阁主在秦川哪吗？&rdo;

&ldo;这个小的不太清楚，不过秦川这里有个帮派专擅收集江湖消息，您可以去那问问。&rdo;

……

江岁白把玩着手中的酒盅，从酒楼二层往下看，这个视角正瞧见大堂熙攘的人流，一颗颗黑漆漆的头颅攒动不息。他面前的中年人不耐烦问：&ldo;买还是卖？&rdo;

&ldo;买。&rdo;江岁白往桌上拍了张银票，成功令那中年人闭嘴坐直身体。

&ldo;不知你们消息究竟多灵通，可堪考校？&rdo;

&ldo;您尽管提。&rdo;

&ldo;那说说江月阁前军师的消息吧。&rdo;

闻言，那人变了气息，江岁白抬头看他一眼：&ldo;若是消息灵通，该说出些丁卯吧？&rdo;

那人将手边茶盏猛地砸地，一时间，楼下楼上，攒动的人头皆变作亮闪闪的枪戟，整齐有序地对准了他。

没人看清他是如何跳上桌子，又如何抽出破伞中隐匿的细剑捅穿那中年人面皮的，只是一道影，如寒九窗上骤结的霜花，如幽谷蒙面劈打的风雪，剑音铮鸣，势如穿石。剑影侧贴那中年人鬓角将他发髻钉在身后的墙面上，他就着剑光划破的脸皮撕开他的易容。

&ldo;副阁主，好久不见，不过我不是来叙旧的，我师父在哪？&rdo;

&ldo;不要管我！上！杀了他！&rdo;

江岁白皱眉，顺手提起桌上的一筒竹筷，裹了十足的内力丢飞。

霎时惨嚎一片。

他留了一双筷子，转过身看那副阁主富态的脸：&ldo;说不说？&rdo;

他拿筷子头戳戳副阁主的眼皮：&ldo;我数一二三，你不说，就瞎一只眼。&rdo;

&ldo;你可曾想过，在你准备隐退江湖，丢下阁里你造的那堆烂摊子的时候，兄弟们是怎么想的吗？！你一走，他们的一家老小都要喝西北风了！这是天命！&rdo;副阁主吼道，脸红脖子粗，出了一头油汗。

江岁白反倒愈加清醒，慢条斯理道：&ldo;我师父说过，咱们干的本来就是让别人一家老小喝孟婆汤的活计，便没资格抱怨仇家上门，他还提议我们一起退隐，只是你拒绝了。&rdo;

&ldo;而且，鉴于你刚才已经浪费了我三息的时间，所以‐‐&rdo;

&ldo;啊‐‐‐‐&rdo;

粗粝的竹筷尖，挑着一颗饱满的眼球，血肉经络缠绕着，垂搭在筷身上。江岁白强迫他张开另一只尚且完好的眼，仔细看：&ldo;告诉我，我师父在哪？&rdo;

&ldo;操你八辈祖宗‐‐啊‐‐&rdo;江岁白将那只眼球轻轻放在拼命转动的眼睛上，尤似孩童竖鸡蛋的游戏，用筷子左右调整，两颗眼球靠凝结的血块糊在了一处。

&ldo;我咒你！我咒你永远别想从湖底找见你师父！！咒他早被鱼虾吞吃干净！&rdo;

江岁白抽出了细剑：&ldo;早说不就好了？&rdo;

他将剑身抵在副阁主脖颈上，浓重的杀意迸发，推剑入喉。

剑忽嗡鸣一声，又消减了他的剑意。

江岁白抚摸着剑身，喃喃：&ldo;都死了，你的剑还管着我。&rdo;

他环顾四周，朝遍地哀嚎的杀手，朝奄奄一息的副阁主，咧嘴高声笑道：&ldo;看，我师父没死！&rdo;

……

&ldo;疯子！&rdo;副阁主最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