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慢慢地靠近,离最近的鬼子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幸好大火将周边的积雪融化,否则踩上去肯定会有“咯吱,咯吱”的声音,但现在,几个鬼子兵正处于变态的欢娱中,警惕心大大放松。
就在他们眼皮子低下,李应偷偷搬走了四坛子的火油,把其中一坛子打开,顺手拿起一个还在燃烧的木条扔在了一个鬼子兵的脚下。然后李应抱起火油坛子,没头没脑地向鬼子兵们泼去,鬼子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大火瞬间便将这几个畜牲吞噬。
听到后面传来不是人声惨叫,众人连忙回过头,就见几个火人张牙舞爪地向自己扑来,都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向旁边躲闪,但这时,李应举着火油坛子又扔了过来,油坛破裂,溅射得到处都是,火跟油走,油跟人走。
有几个没沾到油的发现了李应,怒骂着抬起枪想要干掉他,却忘记了他们身后有一个真正的猛人。
老人李瘸子忍着脚上剧痛,怒吼一声,一刀斩掉了举抢要射的汉子,然后在单腿用力一窜,又划开了另一个调转枪口对着自己的男人。
此时,李应四坛子火油全部扔出去,本来就不太大的平台此时成了一片火海,从地上滚了几下,压灭自己身上的两处火苗,李应大吼一声:“李爷进洞。”自己却奔向那原来剩下的两坛子火油。
然后毫不犹豫地砸向身上火苗不旺的人,这一下所有火油全部扔完,李应大骂一声,哭喊着提着刀冲进人群,双手抡起刀就开砍,边砍边骂,状若疯魔。
老人跌坐在忠义堂的洞口,咬着牙掰开脚上的夹子。然后又扯下衣服布面,将脚紧紧缠住。
看着见人就砍的李应,老人也长啸一声冲了出去,刀光如匹练,所过之处人头滚滚,鲜血飙飞,不过盏茶之间,满院子都是烧焦或被砍死的无头尸体。
老人抗着长刀,微微气喘,李应还在一刀一刀剁着已成焦炭的鬼子兵尸体。直到身体脱力,长刀飞出后才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
“刀不是这么用的,但仇却可以这样报,家里人的命全日本的人都死了也赔不起。处理完这里,你跟老夫走,老夫教你用刀!”
老人说完,也不管李应,提起手中的刀便施施然向洞里走去,片刻后,一具具被烧焦的尸体被老人陆续拉了出来。
找了一个土多的地方挖了一个坑,老人又把一具具尸体扔到坑里,每扔一具,老人便骂上一句。
“你狗日的,我说过你们化成灰我都认识你们,老子吹牛了,认不出来了。”
“你狗日的,下去好好呆几年,晚几年投胎,娘的,世道乱着呢。”
“娘的,告诉你们多少回了,多派哨子,火油什么的单独放,老子晚上刚不管,早上你们就让人给连窝端了。废物,下辈眼睛亮点,投个好人家。当条狗也成,比人强。”
老人埋着,骂着,就是没掉眼泪,就好像喝骂不相干的人。
好一会,将所有人都扔到那个大坑里后,老人将地踩平,又撒了一些灰烬,伪装成与现场一般无二的样子。
走到李应面前的时候,老人叹了一口气,又转过身朝着众人的坟墓拱了拱手道:“莫怨老夫不给你们立碑起坟头儿,我夫怕鬼子或青龙山的人来了把你们的墓掘了。旁边那块大石头你们先当碑用着,若有一天我们还能回来,在给你们重新立碑起坟。”
说罢,转过身,一把拎起李应,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一地灰烬,以及一具具就该死无葬身之地的尸体。
回到了小院,老人仔细地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给李应换了药,恢复了力气的李应还煮了一锅米饭,一老一小就着咸菜吃了个肚圆,然后老人留了一把刀在外,其余的捆在棉被里,就拉着李应向远方行去。
“李爷,我们要去哪?”
去长白山。”
““远吗?为什么要去那里?”
“有点远,真正的千里之外,为什么要去那里,因为这里的鬼子不会放过我们的。”
“那里有鬼子吗?”
“有,很多,杀不过来的那种,所以你要抓紧学习刀术,无论长刀还是短刀。有时候比枪有用。”
“到时候你学有所成,就当个独行侠,来去如风,没有人知道你在那,也没有人知道你是谁。”
“哦,我知道了李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