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调整玉牌对准光源,然后用经过小洞的光源对准经络图上的点,角度对了后,光源通过中间那块大的空洞照中旁边的一个字,每个图就生成一个字,李应查了一下,一共五十几页,每页四图,那就是一共二百多字。再结合通过小洞自身排列好的投影,李应推断出,这二百多字的秘籍就是宗门失传的《观澜诀》。又借着月光调整了一番,果然小洞投影在地上再次重现了“决”字。然后再摸索着找出“观”字。最后费了半天劲找了个“澜”字。确定了,就是《观澜诀》宗门长辈通过这种方式保住了宗门秘法,但又怕后代子孙无法发现,就把《观澜诀》三个字独立出来,只要有源照射,就会出现三个字中的一个字投影。有聪明的弟子一定会想到这个玉牌和宗门秘籍的关系,但长辈们漏算了一点,这东西只有历代掌门知道。但掌门要是出了意外这传承当时就得断掉。李应这一支前辈师祖,是得了当代掌门的命令,拿着宗门重宝逃脱,便掌门并没有把这些秘密告诉给李应的师祖。恐怕当时情况紧急是一方面,宗门高层就没想着把掌门大位交给李应的师袓。而是想着没有了宗门信物的拖累,凭自己的功夫逃生不难。结果,一命呜呼。李应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但大抵也不过如此。李应回到房间,将门窗关好,用黑布挡上,点燃蜡烛,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照出来,把他们写在纸上。过程很复杂,首先光源不稳定,其次核对很复杂,需要不断地调整位置,还要多次验正,足足忙了半大半个晚上,直到凌晨四五点钟左右,李应才把所有图的文字提取完毕,将玉牌放到身上,把秘籍扔到柜子里,然后一头闷在被子里,一不会鼾声四起。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山下的伙计可能没有叫醒他,便把吃食送到他的厨房。狼吞虎咽地吃完后,李应便躲在屋子里仔细研究起那份《观澜诀》来。他有想过把这件事告诉师父,但不知道师父现在何方,更何况自己的功夫还未成熟,上次杀的那几个日本武士有一定的幸运因素。说实话那几个日本武士在日本那弹丸之地都算不上高手。只能说欺负一下普通人的三脚猫功夫而已。李向明说过,他在抚松取完药材后,在大山中遇到一个日本兵,在极为不利的情况还和李向明过了几招。那人绝对算得一个高手,而那个同时还是一个神枪手。李向明占尽优势的情况下那鬼子兵还能反击几招。这种情况下,李应独身一人想要去江南无异于自寻死路,不光说鬼子,路上的胡子,打家劫舍的残兵。李应就难以应付。没办法,这世道太乱了,孤身一人的半大小子,抓起来卖到哪都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没准还会被当兵的强行征兵。所以李应只好先行练习,如果可行,自己便可以持刀独闯江湖了。天下大可去得。《观澜诀》区区二百字,自然极尽简化之能,每一个字都要想上半天是什么意思,以李应现在的才学,没人教导的情况下想学成几乎不能,但好在入门的功法倒是很好理解。每日清晨调整呼息,吸取日出刹那的一缕紫气。当然这一缕紫气并不是每次都有,也不是出现都会被成功吸取,哪怕一年内吸到一次,便可开启体内先天元气。从而打开丹田,这一缕先天之气就是人类开启内门功法的先决条件。于是李应又多了几个活,站桩,练刀、学习、打座。别看在这个小院子,一天一天李应忙的不可开交,幸好一日三餐有专人送过来。省下了李应大量的时间。孙掌柜更是风雨无阻地上山教李应读书,比起当掌柜的,孙掌柜好像更喜欢当一名老师。只是孙掌柜在教授李应读书时,让李应感到了一些不同的地方,第一,孙掌柜只是一个普通掌柜,但其学识之丰富,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所能相比的。这天下好像就没有他不知道的道理。非要比喻的话那就是相当于李向明在武林中的地位。而偏偏如此大材,却窝在一个贫穷的小镇当一个掌柜的。第二,孙掌柜最的的教学当中,老是有意无意地提起一个叫做红党的组织,还说起共产党组织了抗日武装在杀鬼子等等事迹。李应起初并不以为意,但孙掌柜总是抓住一切机会表扬这个叫红党的组织,并说这是真正的普通百姓的武装力量,保护的就是最底层的人民群众。这让李应对这个组织有些好奇起来,想着如果有机会见识一下,当然也就是随意的想想,并没有太多的感触。转眼间又是几个月过去,天地早就变成白茫茫的一片,李应准备了足够的木柴。保证冬天平安度过。山下的鬼子强行征讨了粮食,李应的小屋也被搜索了一遍,拿走了唯一的一袋粮食。镇上更惨,粮食被鬼子搜了一遍,每家的粮食都被征走,不给就杀人,给了也要挨两耳光。添福楼变成了一座空楼,能吃的东西都被鬼子搜走了。这个冬天,百姓们不得不冒险上山去抓取猎物,否则一家人都得饿死。只是可怜那些老弱病残。除了等死,别无他法。李应也上山了,他走的比较远,走到了森林的最深处,那里有冬眠的熊,也有其它的猎物,例如野兔,狍子等。然后用简易的雪跷拉回小屋,分了一半给孙掌柜及小伙计,剩下的自己留下,等吃完了自己再去山里打。半个月后,天上又开始下雪了,雪花大如席,纷纷扬扬,没过多长时间地上便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小伙计拿了两只野兔回去。听说那些吃食孙掌柜还分了不少给那些无力获取食物的人。小伙计说的时候有些怨言,抱怨孙掌柜的自己都吃不到饭了,还想着做个好人,结果那些人没吃的了就来找他们要。烦都烦死。李应心里一动,但动没有说什么,这半个月来,他刀法更加娴熟,在孙掌柜的教育下,他也能看懂《观澜诀》的所有篇章。也是在上周,他成功地捕获了一缕紫气。紫气入体,一股暧洋洋的气流在体内来回乱窜,李应按照小人的经络顺序拼命地控制那股紫气,终于在那团紫气将要消散前成功引入丹田。一瞬间,李应就觉得自己四肢百骸轻快无比,原来有些酸麻的后背也变得舒服很多。再次拿起刀,练了一趟镇鬼刀,然后尝试着用内力使出一招鬼催城,结果内力瞬间清空,暴烈的招式刚刚递出,整个人便飞了出去,加上内力的《乾坤霹雳斩》绝不是李应现在能驾驭的。但刀法也是更上一个台阶,如果还是当初那三个鬼子武士的话,李应有信心不费吹灰之力。调理好内息,感觉一股热气又在丹田内缓缓聚集,李应才入下心来,这内力那那都好,就是恢复起来十分费力,他那一点内力还做不到游走周身大穴,七经八脉,但是集中在某一处一次放出,杀伤力还是很大的。所以,李应经过半天的恢复,背起碎铁刀冒着漫天的风雪离开了小屋。目标,白林县。白山镇就归白林县管辖,鬼子打进来后,这里就驻扎了一个鬼子中队。大约有二百人左右。这个中队隶属于日本关东军,侵略时也属于先头部队,与其说在这里驻扎不如说是让他们在这里休整,享受一段战争红利。鬼子部队进入后,城里的百姓遭了殃,尤其是富户,商户,全被抢劫一空,所有的物资全部都被收进兵营中,百姓吃不上饭,他们就在门口开了一粥铺,让记者摆照片,每个人一天给一碗比清水强不了太多的稀粥。一个日本军官给了一个小女孩一枚煮好的鸡蛋。然后抱着小女孩做出亲密动作。战地记者拍摄完毕后,那军官抽出军刀刺死了小女孩,然后提着小女孩的头拍了一张照片留做记念。这也是李向明当时想给李应弄药时没有来白林县的原因,这地方已经让鬼子搜刮的一干二净。这次到各镇搜刮粮食也是这个中队所为。所以百姓对他们恨之入骨,但手无寸铁的百姓怎么会是这些凶残刽子手的对手。不同于其它的县城,白林县是没有城墙的。一旦发现有百姓逃往山里,那么这家百姓的亲戚朋友,左邻右舍全都要被砍头。所以一支三百人的皇协军便正式成立了。他们除了承担城防任务,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抓捕逃跑的百姓,每抓到一个,生死不论,奖励高粮米一斤。那么有人要问了,他们这么杀害平民,为什么还这么重视百姓逃亡呢?这其中有很多原因,一是劳动力的需要,日本兵是不会亲自干那些脏活累活的,但活得需要有人干。第二,这些流民跑掉后,很有可能加入土匪、胡子等,这些人又是抗日联军的力量之一,会对日本军队造成伤亡的,第三就是国际舆论,战地记者最多的就是日本,但欧洲一些国家的记者,日本人不敢对外国人下手。但还要维持基本的形象。实际上,欧洲人大部份不会关心你日本人是如何对待中国人的,但他们要这些真实情况是为了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谴责日本,然后提高卖给日本军需品的价格。白林县离白山镇大约五十公里,道路难行,仅有的几条大路也被抗日力量所炸毁。这都是近几日的事情,路上的炸出来的大坑不很新鲜。就是为了断掉鬼子与外界的联系及补给。李应一个人行进速度很快,有内力加持确实不一样,内力加持于双腿,那速度居然能带起地上的雪。只是消耗很大,大约跑上个十里路左右内力便会消失一空。所以李应总是在内力将尽的时候,改成正常走路,慢慢地恢复内力,等内力恢复得差不多时便再次加快脚步。直到将近午夜,李应终于赶到了白林县城外,在这里李应意外地发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这么大的雪,走路的脚印几个呼息间就会被大雪覆盖,而他前方不远处,一处土壕后面,大雪一样落在那里,可那里的雪却显得凹凸不平,呈大波浪一样起伏。天有些黑。李应停在一棵粗大树后,运足了目力盯着那处不同的地方,果然,那里有人在轻轻晃动身体,两边的雪就是他们抖落下来的。李应摸不准这些人的路数,便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这里,便运起内力,整个人像一只大鸟一般向上纵起,然后消无声息地落到了树上。楼高好望远。但在漫天大雪中,几十米外看东西就很费劲,更何况还在五里外的白林县城。这时,李应远远望见一队黑影沿着树林边缘急走,嘴里还骂骂咧咧地不停,但是风雪太大,看不清是什么人,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走到走到那群人的埋伏圈,李应才看清对面。那是十几个背着枪的皇协军,身上穿着棉衣,头上带着狗皮帽子,踩着过膝的毡子鞋。在同样过膝的雪地里艰难地行走着。一群人骂骂咧咧,抱怨着该死的天气,咒骂着总是想着逃跑的百姓,就是不敢咒骂让他们出来巡逻的鬼子。这些皇协军刚刚踏进到那埋伏圈的时候,领头的那个人突然竖起了左手,所有皇协军便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他。那领头之人嘴里不干不净地走到土壕旁边,艰难地拉开裤门,然后一股带着热气的液体便喷射而出。后面那群皇协军也好,二鬼子也罢,也全都有样学样,站成一排开始解手。正方便的舒爽。对面几步远的雪堆突然炸开,数十道白影纷纷跃起,然后一人找到一个,瞬间便将这些人放倒,然后把枪扔到一边。这里据鬼子的据点大约有五里。他们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但放枪就不行了。枪声的穿透力特别强,弄不好就会被值班的鬼子兵听见。所以他们选择把人放倒,然后用绳子捆上。也不管他们死活,扒下他们的棉衣,简单地审问了其中几人后,便一刀一个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