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时,你就用这样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看着我,说不人不鬼不妖。”
洛经年以手撑腮,露着精致玉白的腕,有着灿若春花的颜。
沈遥华撇了撇嘴,表情是颇为不以为然的,她认为那个女人是沈兰醒,是怎么都不会顺眼的。
洛经年根本不介意她是否回应,自顾自说道:“你现在怎么长的这么丑了,看起来又呆又蠢还一点法力都没有。”
我丑我呆我蠢?你不男不女不人不鬼!
沈遥华立时横眉竖目,她还是不敢骂洛经年,只是愤愤的龇了龇牙,表示自己的愤怒。
“不过没关系,是你就好。”
洛经年笑咪咪叹了一声再不说话,沈遥华生了一阵闷气一抬头,他却似是睡着了。
荷莲在侧,清风依依,一人白衣黑发临波照水,美的如诗如画。
沈遥华默默的椅着棵垂柳坐了下来,自从知道那些小姑娘都是假人后,便没兴致再与她们玩耍。
不知不觉中她也睡着了。
她又梦到了那个被烈火焚身面目模糊的黑衣女子,只是这一次没有感同身受,还意外的看到了女子的眼睛。
一双极黑的,沉淀了世间悲欢喜乐的眸,静静的与她对视着。
随便她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女子说:终还是我连累了你,我就再帮你一把,以后是福是祸便全看你自身运数了。
在梦中,女子传授她巫术,她似乎耐性不佳,讲只讲一遍,做也只做一遍。
她声音清越动听,带着一般女子没有的干脆果决,她的动作也有着别人没有的利落和美妙。
沈遥华见多了老神婆跳巫舞,大开大合的舞步,举手投足都带着一往无前的锐气,甚至每一个抖肩甩腕,都带着沉重与肃穆。
但由这个不知名的女子跳出来,却带着一股淡泊高远的风韵,她只是一个曼妙的背影,将原本在沈遥华心中丑陋的巫舞跳出无限风华。
沈遥华时时看得痴了去,那女子从不教第二遍,也不考教她是否学得会。
沈遥华梦中劳心劳神,白日里拼命回想女子教授的咒语和术法,一日里有大半日痴痴呆呆的,其余时间便磕磕绊绊的念咒,歪歪扭扭跳舞,时常同手同脚,或者将自己绊倒摔到湖里。
她看起愈发的呆蠢了,洛经年看得满眼嫌弃,却还是成日盯着她瞧,面无表情眼神复杂。
沈遥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成日里专心练术,将其他都抛在了脑后。
如此这般不知时日的过着,外面发生了什么自然也不知道。
直到有人找上门来。
来的是巫女。
沈遥华躲在柱后,看着洛经年以浅言轻语调戏着样貌清冷的女巫,两人对峙了半个时辰,不管巫女用什么方式询问,洛经年都会将话题扯到风月之事上去。
样貌端庄气质清冷的巫女被气的脸时青时白,时而又红的似乎能滴出血来。
两人对峙了一刻钟,巫女气极败坏而去,洛经年一张脸灿若春花般欢喜而回。
这人真不要脸。
沈遥华唾了一声,一袭白衣已到了身侧。
“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你是在嫌弃我?”
沈遥华木着脸,垂着眼,一个男人面若春水,眼波盈盈欲滴,娇艳的像朵花似的,难道不应该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