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詹是恰巧到了宣城,才想起来她,本想私底下照顾,结果意外的纠缠了一起。
&ldo;今日之事,是傅某唐突,回府后会请媒人立刻上门提亲,还请姑娘原谅则个。&rdo;
提亲?
&ldo;呵,你说的轻巧,你现在是被我抓住的贼,你以为提亲什么的是你说了算?&rdo;
哪里来的自信?
男子敛下好笑的神色,莫名的觉得这个小姑娘挺有意思的。
&ldo;我叫傅詹,京城人,几日前初到宣城,昨日同几位不太熟稔的朋友喝酒,恰巧饮了杯含有催情的,所以慌忙的以为这是自己府邸,因着上头的牌匾是一样的,我也姓傅。但,控制不住冒犯了姑娘,是傅某罪该万死,姑娘想怎么样都可,傅某定无二话。&rdo;
傅云瑶细心的辨别他话中的真伪,京城的?会这么巧?她刚闹合离,这头就来个冒犯?她其实对于昨日之事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只醒过来的时候觉得下体微微疼痛,奶娘她们被她打发的远远的,这件事她想自己解决,毕竟以后她要在这生活一辈子,名声总还是要的。
&ldo;京城里来的贵人?莫不是同贵妃娘娘有什么关系?&rdo;
小姑娘脑筋转的飞快啊,但他却不想说出自己的身份,遂抬头眸光淡淡的答一句,&ldo;傅某只不过是个伺候人的武夫罢了,当不得贵人一说。&rdo;
那还是有关系了,还真难办呢。
&ldo;那正好,你去禀了娘娘主动请辞,我这傅府缺个武夫看家护院,你过来,银子随你开口。&rdo;
嘿?傅詹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怎么说到这儿了呢?
&ldo;我有点不明白姑娘的意思?&rdo;
这有什么难的?是装傻还是真傻?
&ldo;怎么,你不是说并无二话吗?我想让你来当个护院,签个卖身契。&rdo;
说着,从书架上抽张纸,手执细毫毛笔快速写几句话,拿过来示意他看。
卖身契,五十年?这是到死都没法解脱的啊,傅詹眉头皱紧,看了两遍才打商量,&ldo;姑娘,我在宫中的官职没法轻易请辞,不如换一个?&rdo;
傅云瑶面无表情的瞪他一眼,&ldo;别得寸进尺,我对你甚是宽容了。&rdo;
傅詹还是觉得没办法,口气中带着哀求的味道,&ldo;傅姑娘,不如你随我去京城可好?&rdo;
女子有些烦了,捂嘴低咳两声,不想跟他继续争执,亲手把绳子解开,让他二选一,&ldo;一是护院,二是入赘,没别的,你自己选吧。&rdo;
男子穿好衣袍,转身正对着她,隔着光影,忽而觉得这一切荒唐的要命,掠过女子的精致的眉眼,或许,多一个人也不是件坏事。
&ldo;那我选入赘。&rdo;
宣城里最近又热闹了,说的仍是傅家姑娘,这位可真能耐了,刚闹完合离,又迎来第二春,而且还是京中正风头正劲的傅大将军,这可让许多妙龄的女子嫉妒的差点咬碎了一口的银牙,表面上恭贺新禧,背地里诅咒暗骂的不少,皆因着男方的势力敢怒不敢言,更多的是,她们等着看热闹呢,京城里混迹的公子哥,有哪个是能六根清净的,指不定让她当第几房的小妾呢?
而傅云瑶却没在担心那些,闲时了坐着回想,仙君应该是没有记忆的,每一世里他都活的寡淡,到底为什么历劫呢,又是何劫难呢,这一世,她很高兴这么快就认出了他。
而另一位当事人,正站在贵妃娘娘的屋内,这几日林婧怡病了,突发的红疹,林婧姝寻了不少大夫,皆是不敢用药,只能慢慢荣养,正焦头烂额的时候,听闻傅詹要成亲?这才让人去请了来,她一向玲珑,说话也绕了许多的弯,&ldo;我见将军气色不错,莫不是有喜事?&rdo;
底下男子垂眸不直视上首,一板一眼的回答,&ldo;确实,傅某前日与傅府的姑娘定了亲,入秋完婚。&rdo;
林婧姝忽而觉得头疼的更加厉害,手指捏了下眉心,维持着端庄雍容的风度,&ldo;哦?怎的如此仓促?若是陛下知晓了,怕是要怪罪本宫没拦着了。&rdo;
陛下确实爱操心,为着傅詹这婚事,不只一次的举办宴会了,这回就送她回个祖籍,回去就带个媳妇,谁能受得了,京中女子还不得把街上哭成条护城河啊。
还不怪你那惹祸精妹妹,要不,他能娶傅云瑶吗?绝对不能。
&ldo;娘娘放心,傅某自会说与陛下知晓,若是无事,下官就先退下。&rdo;
随着男子身形消失烟罗紫色后,女子才狰狞着一张脸摔了身后的玉枕。
盲妇
夏季炎热,傅云瑶最近总爱犯困,在凉亭里吹吹风就睡熟了,傅詹跳墙进来,给她抱回屋里床榻上,转身悄无声息的再翻墙出去,这阵子虽然外头把他俩的婚事闹得沸沸扬扬,实际上本人还真就没多大的影响,傅云瑶吃的香睡的好,奶娘瞅着明显胖一圈的姑娘,心里由衷的高兴外,还带着落寞,姑娘长大了,好多事情自己就能做好,她却总想把她当孩子,叹口气,去厨房亲自动手包油菜馅儿的馄饨。
傅詹则成日里忙于各地的官员酒宴,偶尔想起那个小姑娘,觉得心中有愧,就越墙而入,从来不走大门,这日傅云瑶正算账呢,听见声音回头,她已经习惯这人的不按常理了,没抬头闷声问,&ldo;帮我把这边的窗帘子拉上,阳光太刺眼睛。&rdo;
男子连忙照办,回头瞧瞧,又给她倒杯水放跟前,坐下闲说几句话,&ldo;听说你在做军需用品?&rdo;